“哦,這事兒啊!”賈島笑了笑,“我其實沒怎麼注意,好像前幾天還有人抗議來著,不過最近這邊國慶,大家都忙著慶祝國慶去了。”
“哦,這樣。”梁簫點點頭,沉默了片刻。
“
就不想問問我嗎?”賈島望著她,依舊是隱忍帶著愛慕的眼神。
“你病好了嗎?”梁簫看了一眼表,現在國應當接近半夜零點了。
“好多了,我剛出去了一趟,剛到家你就來電話了,真是好巧。”賈島笑道。
“那好,早點休——”梁簫的話還沒說完,賈島就把食指豎在嘴前,做了個“噓”的手勢:“零點了,你聽見鐘聲了嗎?”國慶的那天,國的每個城市都會在零點敲鐘,整個城市上空都回蕩著經久不息的鐘鳴聲。
電話那頭的鐘聲和電視畫面上的鐘聲同時傳來,不差分毫。梁簫沉默片刻,也笑了笑:“聽到了,下次再聊。”
梁簫堅定地認為,這通電話中一定有蛛絲馬跡,在隱隱地昭示著真相。
很快,警察就給了梁簫答案:“他的定位是在國,地點、時間、事件,一切都對。我們已經跟劇團核實過,他最近的確是病了,沒去上班;根據影片裡的街道和位置,以及劇團同事提供的資訊,我們分析出了他的住址。家裡目前沒人,我們還會持續觀察,但……他的嫌疑很小。”即便是跟本案有什麼聯系,也幾乎幫不上忙。
至於楊石飛的生父母,他們早就已經過世,兩家的老人也都不在世了。他母親帶著他搬過好幾次家,所以從小到大沒有什麼特別熟悉的人,即便有熟悉的人,也不知道楊石飛還有個弟弟的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呢。
梁簫忽然說道:“賈島的住所裡,應該有他的毛發……或者唾液之類的吧?”
警察一愣:“什麼意思?”
“可以檢查一下他的基因。”她說道。
當天晚上,令人脊背發涼的結果就出來了:賈島住所檢出的基因,跟楊石飛的一模一樣。每一個基因、每一個位點全部100相同,不是五個9、六個9,而是100。即便是同卵雙胞胎,也絕不可能達到100的相同——他們根本就是一個人,卻在基因庫裡偽造出兩個不同的身份。
所以楊石飛來了a市後,賈島才要找藉口消失,甚至遠遠地躲去國,他們根本不可能同時出現。所以楊石飛才要帶虹膜鏡,才能以另一個人的身份活下去。
但不對……不對……
梁簫努力回想著第一次跟楊石飛的見面。雖然之後沒有怎麼留意過,但她對第一次見面記得很清楚,由於懷疑他是賈島假扮的,她仔細地觀察了他很久,沒有放過他的每一個表情和眼神,甚至因此引得梁二醋意大發。
當時他並沒有帶虹膜鏡。而度假回來的楊石飛,則日日夜夜帶著虹膜鏡。
度假前的楊石飛,跟度假後戴了鏡片的楊石飛,他們的虹膜完全一樣——只能說明前後兩個“楊石飛”不是同一個人,畢竟他們正常狀態下的虹膜是不同的。
她忽然想起,賈島的眼睛好像不太好,偶爾會見到他眼睛發紅,據說曾經動過一個眼球的小手術。如此一來——
度假前的楊石飛和度假後的“楊石飛”虹膜不同。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賈島和楊石飛的基因100相同。
賈島多年前曾做過眼球的手術。
——兩個人在什麼情況下會具有完全相同的基因,甚至完全相同的虹膜?在什麼情況下,一個人必須要去改變自己的虹膜?
梁簫忽的毛骨悚然。不論要殺她究竟是賈島還是楊石飛,不論他們是不是一個人,他們背後還有一個名字:thea。
thea,一個全球領先的克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