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易直接離開了。

離開前，他的目光看向遠方，兩道隱藏的身影直接爆裂而亡。

烏真北還真不死心，居然派人一直在城外監視他。

只可惜，這是自取其辱。

黃易很快趕到落雁城。

偌大的落雁城，原本輝煌燦爛，此刻卻已經化為一片廢墟。

到處都是戰爭的遺蹟。

千瘡百孔，殘垣斷壁，地面彷彿被轟穿了，驚現一條條深不見底的溝壑。

血流匯成河，淌進深淵。

殘肢斷骸到處都是。

有妖族的，也有人族的。

彌留的法則混亂，空間出現了混淆，早已經不是元嬰境所能待之地。

“老師！”

黃易心神微寒，神念直接覆蓋整座城池。

進階為妖王后，妖靈可釋放出神念，對區域進行探索，萬物在神念之下皆無法隱藏。

半晌之後，黃易收回神念。

他直接朝城中心走去。

城中心陣臺上，慘烈的程度只比外圍更甚。

空間被打裂了。

一道道空間裂縫，宛如鐮刀一般鋒銳，若隱若現。

無盡的罡風吹拂。

將周圍的一切刮為虛無。

這裡，就是普通的妖王，也不敢來此。

鮮血染紅了整座陣臺。

陣臺分為三階，每一階上都躺滿了屍體，絕大多數都是妖王的，散發出濃烈的咒怨。

而在陣臺最上方，一個佝僂的老叟，舉劍跪俯在地上，他的頭髮凌亂，衣衫破損，身上佈滿了一道道恐怖的傷痕。

肩頭沁血，殘留一道漆黑的刀痕，肩胛骨都被劈裂了，胸腹被多根利器貫穿，留下幾個鮮紅的血洞，最致命的，還是左腦袋上的傷痕，彷彿是被某種利爪撕碎，半邊腦袋消失了。

老者已經沒有生息。

但是，他的雙眼依舊圓睜的，怒視前方。

乾癟的嘴角，乏起一些笑意，彷彿是在對敵人的嘲笑。

舉起的劍沒有放下，即便劍體早已經斷裂，但是，他彷彿依舊在戰鬥。

“老師！”

黃易看到老者屍體的剎那，整個人直接跪下。

他的眼睛乏起淚光，內心的思緒如萬丈波瀾般湧動。

很久很久。

黃易站起身，眼中的淚水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他將宿鬥老人的屍體收好，重新整理了一件乾淨的衣裳，將他的佩劍及斷裂的劍體盡數找了回來，就在宿鬥老人的屍骸前，靜靜地站立了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