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以為我會空著手來嗎?這裡是三危山,常有獓駰出沒,如今你赤手空拳,又不會法術,能逃得走嗎?”這裡的異獸都會聽白澤的調動,這裡不比城中,他沒辦法佈施陣法,更沒有帶他那些毒蠱。
魔媵看了一眼周遭,問道:“你做了什麼?”
白澤回答道:“我只要發動暗號,他們便都會出現,將你撕碎。”
“沒想到啊,這是沒想到,這麼多年你真是一點都沒變,當年真應該將你逐出異獸城。”魔媵早料到他會出來尋找舍利子,恢複人形,只是沒想到他會現在出現。
白澤不願與他多費口舌,他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女子,催促道:“廢話少說,替她解毒。”
翌日清晨,紀妙之緩緩睜開眼,羽藍色繡著海棠的幃幔,不遠處的檀木書桌上,錯金螭獸香爐正升著嫋嫋香煙,她揉著眉心坐起,低喃道:“我怎麼睡著了?”
她依稀記得昨夜與魔媵在三危山,怎麼會突然睡著了,紀妙之突然想起了什麼,四處尋找著。
白澤察覺了她的不安,走上前說道:“放心,你的舍利子還在,昨日是魔媵將你帶回來的,你一點都不記得了?”
紀妙之搖搖頭,今日與前幾日的感覺截然相反,頓時覺得精神百倍。
“不記得了,不過我突然覺得神清氣爽,一點都不感覺睏倦了。”
白澤自然不會將昨日的事告訴她,依舊拿她打趣:“你要是再睡,就真的變成一隻豬了!”
婢女替紀妙之梳了一個簡單的芙蓉髻,又以珍珠絲帶點綴,她顏如渥丹,蜜合色的雲雁細錦衣,更襯托出了她嬌小的身材。
城主府的花園,奇花麗日齊鬥豔,碧水藍天共爭碧。流殤亭邊,泉水汩汩,雕欄玉砌,海棠灼灼。池邊墨竹環繞,清雅脫俗,樹下瑰麗的孔雀正展示著傲人的風姿。
花樹下,女子正坐在藤蔓所制的鞦韆上,水袖如雲,面似桃花,紀妙之雖為女子,也不得不感嘆女子的傾世之顏:“好漂亮的女子啊。”
紀妙之捧著紅綾餡餅走上前,問候道:“姑娘,我叫紀妙之敢問你的芳名。”
她薄唇輕啟,說道:“堇漱。”
“你的名字跟你的人一樣美,這是我方才特地去集市上買的紅綾餡餅,你吃嗎?”紀妙之連忙將當寶貝兒似的餅餌遞給了堇漱。
“我不吃甜食的。”堇漱甚至未正眼瞧,聽到不遠處魔媵與玄溟的談話聲,她對聲音最為敏感,何況好不容易有機會見到城主,她又怎會放棄如此絕佳機會,她雙手藏於石桌下,撚了一個手訣。
紀妙之只聽有什麼在耳邊“嗡嗡”作響,抬起頭正見那密密麻麻的蜜蜂朝她飛來,徒然驚呼道:“哪兒來那麼多蜜蜂啊?”
“姑娘,我來替你趕走蜜蜂。”說來也怪,那群蜜蜂竟然只圍著紀妙之,堇漱臉上也沒有絲毫吃驚的表情,鎮定地拿起手中的帕子上前來為她驅趕著蜜蜂。
“你一個弱女子,哪需要你替我趕蜜蜂呀!”紀妙之以為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又施了一個烈火咒,須臾間,那些蜜蜂化作灰燼而散去。
玄溟的聲音在二人背後響起:“發生什麼事?”
紀妙之回眸,看到了魔媵忙解釋著:“回城主,方才不知從何處飛來大堆的蜜蜂,堇漱姑娘替我趕蜜蜂,手上不慎被蜜蜂蜇到了。”
堇漱極為識大體地說道:“城主,堇漱不打緊。”
“還是讓城主替你瞧瞧,也不知道那蜜蜂有沒有毒。”對解毒之事紀妙之一竅不通,她拉著堇漱的手走上前。
魔媵竟絲毫不懂憐香惜玉,淡淡道:“玄溟,帶她下去上點藥。”
本計劃好的一切,全落空了,堇漱氣憤不已地向前走著,玄溟擔憂地走上前扶著她的手問:“師妹,你沒事吧?”
堇漱冷冷地甩開了他的手,說道:“我能有什麼事!放開~”
紀妙之見他們都離開了,也想著溜之大吉:“城主,若沒什麼特別的事,妙之先行告退了。”
魔媵目光一寒,命令道:“坐下~”
“我才不會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紀妙之不動如山地站在原地,她就不信魔媵能將她按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