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長廷目光迷離,笑容更為深邃難測:“我會用我的一生去償還。”
紀妙之站在客棧門口,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隱隱見不遠處走來一個纖長的身影,她疾步走上前,看清那人的容貌才放下心來,又不由地埋怨:“你去哪兒了?我看著這刻漏眼睛都快瞎了,也不知等了多少個一刻鐘,生怕你和上次一樣出事。”
胥長廷輕笑,不似往常一般和她道:“閉上眼睛。”
紀妙之不明所以,又暗暗竊喜地問道:“做什麼啊?莫不是給我買了好吃的,是糖葫蘆,還是我最愛吃的蟹粉酥?”
再睜開眼睛時,一道紫色的光芒照亮了二人,那便是紀妙之苦尋之物,她訝異地看著男子,問道:“你怎麼拿到的?”
胥長廷並不想多做解釋,只想讓紀妙之盡快用昆侖鏡離開此地,他催促著:“主人,別問那麼多了,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吧!”
紀妙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當她拿出昆侖鏡時,她猶豫了良久,站在一旁看著她的胥長廷,目光一沉,轉變了語氣問道:“你在考慮什麼?”
“我在想要不要和魔媵道個歉。”那個人雖然不是良善之輩,對她卻有救命之恩,她撚了個手訣,不等胥長廷回話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胥長廷嘴角掛著淡然的笑意,心中卻覺得悵然若失,這一切本不過是他的一個計謀,從在集市上第一次相遇,那些異獸不過也都是他的安排,令他沒想到的是她的善良,初化成人形,他懵懂無知,卻被魔媵所害被奪城主之位,淪落至此,他發誓要恢複人身,奪得他失去的一切,在仙玥陵他寧用性命去賭,活了幾百年,他終於第一次覺得原來人才是最溫暖的生物,他甘願離開這,幫她集齊所有的舍利子,這一次,又怎甘讓魔媵破壞?
面具男從夜色中緩緩走來,說道:“她還是去了?你們的事你真的不打算告訴她?你要跟著她一起離開這兒?長廷若她知道了真相,還會願意讓你跟著她嗎?”
胥長廷心亂如麻,並不想作答:“你今天的問題太多了。”
紀妙之經過樹林,卻發現魔媵被困在雷絕陣中,她無法進入其中,而他也無法出來。
“魔媵,你怎麼了?”
魔媵目如冰川,他被困於雷絕陣,每過半個時辰,就會遭受一次五雷轟頂的滋味,他冷笑道:“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怎麼,是胥長廷讓你來看我笑話的?”
紀妙之不可思議地問道:“是他?”布此陣的人必然有較高的修為,那胥長廷又是如何做到的?
魔媵的唇瓣毫無血色,卻顯出幾分病態的柔美,他半倚在樹上,問道:“你不是想知道仙玥怎麼死的嗎?”
紀妙之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似乎極為期待他的答案,只見他突然大笑起來,繼續說道:“那個罪魁禍首便是我!”
“你?你為何要殺死自己的愛人?”紀妙之茫然不解地看著他。
魔媵的目如寒劍,似乎要將周圍的一切吞噬,他千算萬算,卻沒想到身邊的人一個一個背叛他,當初是仙玥,而現在是玄溟。
“我本利用她去勾引原本這個位置上的人,可讓我大失所望的是,她愛上了那個人。”
紀妙之秀眉輕蹙,追問道:“那後來,你是用什麼方法,當上城主的?”
“蠱術,百姓皆有慾念,對他們所恨之人,所愛之人施蠱,自相殘殺,到那時城主自然會來求我解術。”
魔媵起先對那些心術不正之人下毒,隨之中蠱之人越來越多,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又無藥可解,原城主只好放棄了所有的一切,和他畢生所有的修為,只為救城中的百姓。因為他知道只有魔媵才能解他們身上的毒,而仙玥不過只是一個犧牲者罷了。
紀妙之錯愕地看著他,她本以為他只是迷失了自己,竟沒想到他骨子裡,本就如此殘忍。
“百姓他們是無辜的,你為何要那麼做?就因為你的愛人,因為被你利用愛上別人,你就要將這樣的責任歸咎於他人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故事還有最後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