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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禍國妖後

與她說的一樣, 這裡的村民早已非人, 紀妙之只怕自己寡不敵眾, 而且她並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妖魔。

一股股力量正向她正上方飛來,她拔出劍,奮力做著抵抗, 不知是什麼樣的力量牽引著他們,使此處的妖魔越來越多。

就在紀妙之孤立無援時,那婆婆手握淩玄斧, 擋在了她的面前,她錯愕地問:“婆婆,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幫你的。”那老婆婆毅然地替她清除著前方的道路,自己作下的孽, 如今是該償還的時候了。

紀妙之不解:“你?”

“你可知為何村中的人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嗎?”婆婆見周遭恢複了平靜, 放下了淩玄斧,拉著她坐下,一邊說著:“天狐的傳說,讓許多人都深信不疑,他們歃血為誓, 祈求在天狐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因此他們都獲得了不同的代價,有的變得不人不鬼, 有的變得兇殘成性,於是他們隱居在此處,這裡便成為了一座妖村。”

紀妙之疑惑地問道:“那都是天狐所為嗎?”

婆婆目光深邃, 繼續說道:“天狐的法術越來越強大,便是從這些百姓身上獲取的,人們想得到東西,便要先付出代價。盡管如此,他們依舊會去嘗試,因為他們心中有一種欲的東西讓他們無法自拔。”

紀妙之想到這些人都是因為天狐的契約,那麼這個婆婆她一定也是因為這個才出現在這裡,她不禁又問:“那婆婆也是如此嗎?”

婆婆點點頭,意味深長地說道:“當年我就是因為這個傳說而犯下了滔天大禍,為了一己私慾,利用了天狐的力量讓所愛之人和我長廂廝守。”

紀妙之聆聽著,繼續問:“那然後呢?”

婆婆嘆了一口氣,答道:“然後我如願以償地得到了那人的青睞,他一直不知我在他身上下了咒,直到他不幸身亡,化作冤魂。”

她付出了自己的青春,而去換取一時的快樂,可是違背天意,所得的感情又怎會真正幸福,沒有什麼事可以隱瞞一輩子。

紀妙之見她低眉不語,又輕聲地問:“他怪你嗎?”

“他恨我,因為我的自私,使他負了心愛之人。”婆婆早就明白會有這樣的結果,可她還是願付出一切,和狐仙作了契約,追求自己心中所愛,從而忽視了那人真正的感情。

紀妙之似懂非懂地點頭,狐仙或許利用了人的弱點,可又有哪個凡人會真的做到無欲無求,就連神都不可以。

她利用了這些人,得到了修為和長生,這些神仙精怪,之所以長生,便是因為他們的冷酷無情麼?

“所以,很多東西我們都無法去強行改變,天狐能扭轉這一切,是逆天而行,付出了應該有的代價,這裡的村民才會變得如此模樣,一切都是人的慾望在作祟。”

二人談話間,藍衣女子又坐在樹枝上彈奏著琵琶,月光下她的長裙如同水波蕩漾,薔薇色的唇瓣微微上揚,卻帶著幾分詭譎的味道。

紀妙之提高了警戒之心,走上前問道:“長廷在哪裡?”

藍衣女子抬眸,她只是淡漠地一笑,看著婆婆問道:“你是來送她去死的嗎?”

藍衣女子從樹上緩緩落下,看著手中的琵琶,問道:“你看到我手中這把琵琶嗎?沒有私心雜念、七情六慾之人,它便只是一把普通的琵琶,反之,當我奏響此琴必會肝腸寸斷。”

婆婆握緊了手中的淩玄斧,似乎下了什麼決心,推開女子,說道:“快去找你的相公。”

藍衣女子陡然間面色陰沉下來,暴喝一聲:“找死!”她的身上發出了耀眼的藍光,目光幽藍,如同波濤洶湧的海浪,將她震開。

紀妙之連忙上前扶她:“婆婆!”

而藍衣女子步步逼近,她陰冷地看著紀妙之,擺動著手中的琴絃。那樂聲讓她頭疼欲裂,身處煉獄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她以為自己快要死去,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處於如仙境一般的地方,而面前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穿著冰藍色的錦服,帶著溫暖而陽光的笑意伸出了手。

紀妙之揉了揉眉心,低喃著:“我這是在哪兒?”那人眉心中有一個藍色的印記,除了印記之外,他的臉竟和胥長廷一摸一樣,她揉著眼睛,不可置信地問:“你是誰?”

那人卻絲毫不在意,笑著說道:“好久不見,妙之。”

紀妙之否決了自己的想法:“長廷?不對,你不是他,你們長得為何一摸一樣?”

男子笑容愈發燦爛,說道:“我就是長廷,長廷就是我。”

“你,救了我?”紀妙之不知該如何判斷,明明暈倒之前見到的是天狐,為何會到這來,這人若不是胥長廷,有為何要救自己?種種疑問困擾著她。

而那男子竟然問道:“除了我還會有誰能救你?”

紀妙之狐疑地問道:“我在什麼地方。”

男子粲然一笑,轉過身向窗外望去:“這裡叫明月灣,每當我想起你時便會來這裡,這裡很安靜,彷彿能聽到你心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