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已經劃傷了他的脖子。”應書澄說。
沈綻玲喘著氣,聞言不可置信地垂眸一看,見胡不愚的後頸上果真有一條血絲狀的指甲印。等她少許冷靜下來,又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指,一片精心繪制的美甲竟然被皮糙肉厚的胡不愚折斷了。
“我是死了嗎?”胡不愚臉朝地,一動不動,哀嚎了一聲。
應書澄甩開沈綻玲,拉起胡不愚,“沒那麼容易死,去要一些消毒棉花擦一擦,吧臺那邊有。”
胡不愚費力走向吧臺,身體和目光都小心翼翼地避開沈綻玲。
沈綻玲一聲不吭,疲倦地蹲下,雙手抱膝,依舊流淚不已。
沐溪隱從抽屜裡找出消毒棉花遞給替胡不愚,胡不愚接過後怯怯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不敢再說一個字。
沈綻玲失去理智一般,蹲在原地只是流淚,漸漸開始抓頭,地板多了一個水亮的圈。
咖啡館的客人見狀同樣揪心,好好的一個女孩子竟然當眾哭成這樣,到底是遭了什麼罪?
沈綻玲哭了很久才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找同伴一起哭訴。她們早說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一個人哭有違承諾。於是,她很快拿起包消失了。
沐溪隱有些莫名其妙,心想又不是自己男朋友找了別人,何至於哭成這樣?
咖啡館打烊後,沐溪隱負責打掃衛生,應書澄留下來幫忙。
沈綻玲哭過的角落,多了一堆頭發,想來是她情緒受到刺激後一邊哭一邊自虐,沐溪隱蹲下去清理頭發絲。
應書澄擦了桌子,又將每一張沙發擺好,並走過去一一確認桌面上的臺燈是否都關了。等做完這一切,他走到沐溪隱旁邊,對她說好了。
“怎麼快?”沐溪隱回頭看一眼,他親手打掃過的地方整潔如新,不吝贊美,“看來你真是英俊又賢惠。”
應書澄聽見沐溪隱忽如其來的贊美,面色不改說:“一般而已。”
“哪裡,你太謙虛……”
“時間不早了,我去樓下等你。”他直接走下樓。
咦?他走這麼快幹嘛?沐溪隱暫停撿頭發絲,心想:難不成他害羞了?不會吧,他還和以前一樣聽不了贊美?
想到這裡,她覺得他有些可愛。
離開二樓之前,沐溪隱將抽屜裡的兩顆巧克力放進口袋。等到了樓下,她分給他一顆,可惜他不太喜歡吃巧克力,又還給了她。
沐溪隱靠在圍欄前,連吃兩顆巧克力,嘴巴甜膩到不行,看看天空又看看他的模樣,越發緊張起來。不知怎麼的,今天面對他時好緊張,期待什麼又害怕什麼,令她想起近段時間追的偶像劇,劇裡的女主角“小白痴”面對她的總裁,似乎也是這樣的心理,想接近又害怕什麼。
“你在想什麼?”他問。
“哦,我想起最近看的一部偶像劇。”
“偶像劇?講的是什麼?”
“有一個小白痴……”她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當然她不叫小白痴,是男主給她取的暱稱,是有些羞辱她,又覺得她可愛的感覺,你懂嗎?總之是有些病態的感覺。”
“瞭解。”他琢磨後很快領悟。
“男主是一個總裁,他們從一開始互相討厭到後來互相喜歡,最終因為家境和價值觀差異沒能在一起。”沐溪隱又問,“你聽得懂嗎?”
偶像劇的世界她也是剛剛入門,那些略顯誇張略荒謬的劇情,懂得萌點需要時間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