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哄你開心啊,誰讓你總是繃著臉。”
“哄人的話,不如說些別的。”
“什麼?”
“說你喜歡我。”
沐溪隱遲疑片刻,未先開口自己卻笑了,說:“那得待會兒再說,我需要準備一下。”
“準備什麼?”
“醞釀情緒啊,我很少說這幾個字的。”
“你說完我有獎勵。”
“什麼獎勵?”
“你先說,我再告訴你。”
“……”
時間不知是怎麼流逝的,等曉恆寫完作業,轉頭喊他們回去,沐溪隱恍然,時間竟然過得那麼快。
在車上的時候,曉恆告訴他們駱姐明天會回來,應書澄讓他多聽媽媽的話,曉恆點了點頭,然後老成地嘆了一口氣,似乎不見得多期待。
等車子裡只剩下兩個人,沐溪隱說:“曉恆很願意聽你的話,看來你果然有這方面的天賦。我剛才在想,不如你盡早回去,重新開始工作?”
他默了默,而後說:“我自己會安排的,暫時也不缺錢。”
“不是錢的問題。”沐溪隱脫口而出,“你不能總是這樣吧?”
“總是這樣是怎麼樣?”
聽出他語氣的轉變,她思緒紛亂,一時間蹦不出一個字來。
四周寂靜,很久兩人都沒有說話。
“你怎麼了?”她發現他沒什麼表情,像是在思考什麼,輕聲試探。
“說實話,我不想和你談這件事,一點也不想。”他眼裡的認真非開玩笑的,而是很直接的,“你幫不了我的,所以別管了。”
有一瞬間,她感覺他生氣了,但又不是很確定,也許只是錯覺,他的語氣不過是比平常冷硬一些。
“哦。”
她想自己還是高看了自己,誤以為他會聽她的,但其實他不會讓她插手他的事。
他看著她落寞的表情,想安慰幾句,最終還是沒說。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哄她開心,他不喜歡說假話,自己都不能保證的事不會去承諾,連插科打諢都不屑,有時候只能冷場。從小就是一意孤行慣了的人,只會沿著自己的想法去行事,他早知道這是自己性格的缺點,以前從不需要為任何人改變。
不過,現在這樣好像不行了。
他忽然想起曾經一個求助者,她丈夫有暴力傾向,酒後會打她,但正常的時候幾乎對她百依百順,甚至是依賴她,對她父母也孝順。聽她的陳述,她丈夫除了酒後打人之外找不出任何缺點。那個男人在他眼裡早就不合格了,但在她眼裡卻像是一個需要呵護的孩子,她有很長一段時間還想試圖維持婚姻。
此刻他看她,莫名地想起了那個含淚的妻子,感覺她也在委曲求全一樣。
這樣的感覺他很不喜歡,讓他覺得自己很壞,壞得惹人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