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這碗飯的,終日裡見過太多男男女女,總要好好回想一下。只是……這位姑娘見著不大,我再怎樣下流,又如何能把生意做到她頭上去?”
這話在名門正派耳裡聽來,已經算是汙言穢語,那人反手給了溫縈一記耳光,“閉嘴,問你見沒見過,你卻還想著做生意,真是狗改不了……”
“行了,何必跟一個……置氣,見他的樣子,也不像能包藏封小姐的材料。算了吧,在這裡浪費時間,好是晦氣。”
“呵。”溫縈輕笑一下,就好似被打的並不是他,“二位來此煙花之地,我是個風塵之人,本不該問我太正經的事情,我太下作,糜爛度日,想的也盡是那樣的事,汙了二位的耳,這廂致歉了。”
“還風塵之人,你直接說娼……”
“行了行了,你這又是何苦,平白尋這晦氣!”
聲音漸行漸遠,最後終止於掩門的響動。
封薔已經十分憋屈,一口氣喘不出,她開始躁動起來。
“出來吧。”
“呼——憋死,憋死我了。”
她看溫縈,他卻不看她,
總是笑眯眯的,語氣溫潤柔和,目光含水,眼睛像彎月牙兒一樣的溫縈……
他沒有表情,或者如果麻木空洞也算一種表情的話。
臉上的紅印鼓了起來,習武之人下手都重,封薔記得自己上次給封虎摑了一掌,噝噝的疼,好幾日褪不下去。
“對不起,都賴我。”
她挺挺身,努力地離他近點,無奈個子太矮,她只能半蹲在床上才能跟坐著的溫縈一樣高。
“溫縈,你轉過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
“啵~”
“……”
涼絲絲軟綿綿的唇瓣印在辣辣作痛的面頰上,只這一親,愣是叫身經百戰的溫縈目光呆滯。
“舒服嗎?”
她被封虎摑了一掌,小小的臉蛋兒腫著大半,母親看了,先罰封虎跪上半日,再將她抱在懷裡好一通親著啃著,最後封薔腫著老高的臉,卻一點也不覺得疼,喜笑顏開。
那是不少年前的事情了,久遠到封薔快要記不住母親的樣子。
只是這幼時的一顆糖,她一輩子也甜在心裡。
“不要對我這樣,你曉得你在幹什麼?!”
她正喜滋滋地邀功,沒成想卻被溫縈狠狠推開,怒氣之下剋制著什麼更強烈更濃鬱的情緒,封薔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