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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義,法理

墨雲公子是妓倌界的一朵奇葩。

不光封薔,許多人都這麼認為。

他奇就奇在白長了一副好相貌,明明是可以靠臉吃飯的一個人,卻非要依傍才華。

自打被賣入畫芙樓,這墨雲就固守貞操,從來沒有用身體接待過客人。只有手中那支綠玉長笛,才是他“吃飯的家夥”。

賣藝不賣身,這句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妓倌就是妓倌,誰人管你是青倌還是紅倌,賣身還是賣藝,是不是所謂的出淤泥而不染,一般人哪裡在意?

墨雲卻偏生任性,別人在不在意不要緊,他只管自己開心才好。

縱然那鴇母再怎麼威逼利誘,客官們更如何出手闊綽,他的□□價炒得水漲船高。

然而這一切的一切,墨雲公子一點都不上心,半分也不入眼。

其中端的,一般人也不瞭解,只說起這朵奇葩來,都免不了提到四個字——

不識好歹。

入夜漸涼,小風兒在樹林中待夠了,循著亮光曲曲折折追到偏廳裡來,吹得房上兩盞燈籠都搖曳不定。

不識好歹、奇葩的墨雲公子端正毅然,一個跪拜大禮砸在封薔面前,只砸得她耳鳴目眩,眼冒金星。

“有話好說,你何必行此大禮,平白折我陽壽?”

腰桿挺得筆直,墨雲公子根本不為所動,只義正言辭道:“有事相求,行再大的禮也實屬應該。”

……好吧。

“墨雲公子先起來!”

“封四小姐先答應。”

在眾多妓倌中,墨雲絕對不是那種骨架清秀,身材嬌小的型別,又不如溫縈高卻清瘦。當下人高馬大一個男子,跪在那裡大有一副“不答應就不起來”的無賴架勢。

封薔看在眼裡,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答應的話,他很有可能一直跪在這兒,跪到死。

想著,再與那堅毅不撓,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目光對上,直看得封薔心下發毛。

她想了想道:“殺人容易救人難,你找我幫忙,我不能太過自負說答應就答應,你總要和我說個具體,我才好量力而行。”

如果封薔沒猜錯的話,墨雲公子口中這個“她”,應該是指畫芙樓一位小有豔名的姑娘。

那姑娘名叫柳枝。

比起奇葩的墨雲公子來,封薔覺得柳枝實在太過普通。

當墨雲紅著臉跟她說完那個“秘密”的時候,她還是一臉茫然地問:“嗯,啊,哦,那個……柳枝是誰?”

墨雲所謂的秘密也很奇怪:我心悅柳枝姐姐。

簡短,直白,平平無奇。

這七個字,封薔甚至覺得它們都不配被稱為秘密。

然則墨雲提到這個秘密時,卻是抱赧和羞,大反常態。

那真如同懷春少女一般的形色舉止,實打實地嚇了封薔一跳,讓她好幾天都不敢直視此人,碰了面都得繞道走。

墨雲也不起身,只管張口敘述事情始末。

原來是三日之前,畫芙樓接待了幾名奇怪的客人,為首的陰陽腦袋是個獨眼龍,身材矮小敦實,下盤穩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