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了想,溫縈只好決計按兵不動,理也不理身後那人,留給他一個頭都不回的背影。
實在不是溫縈有意要無禮相待,怪只怪這姜幃進來得忒不是時候。只怕就算現在的溫縈從容回首甜蜜一笑以示友好,他還有些消受不起。
“兩位?”
……算了。
徑自撩門進來,姜幃面色陰沉。
停頓片刻,但見沒人理會自己,他也無甚所謂,自顧自地翻箱倒櫃開來。
半晌,屋裡已經被他翻得滿目狼藉,什麼都沒找著。
越找越煩,姜幃狠狠攥拳,兩手垂在袖間,也不知道跟誰較勁。
他在原地踟躕一陣,卻不決心該走還是該留。想來這是沒見著繃帶心有不甘,怎麼找也找不到,自己跟自己賭氣呢。
“這位……公子。敢問是有人受傷了麼?”
廢話!
心下不耐,姜幃悶頭應聲:“嗯。”
溫縈此時回身,神色已然如常。
見這人繒衣帛帶,唯恐富貴人家出身,不見得能諳護理包紮之道。若就這麼放任去了,未免誤了傷勢。
想了想,他道:“可用我跟去看看?”
說罷,溫縈徑直走到櫃前,從從容容捧出一個藥箱來。
“你要找的東西在這兒,公子。”
小小一口匣子,上面漆著斑斑駁駁的棗紅色,放在那裡也不大起眼,難怪姜幃直接忽視了去。
“你是大夫?”
姜幃近前一聞,果然一股藥香不假。
“不是大夫,可能比公子你稍微懂一點醫理罷了。”溫縈笑道。
俗話都說久病成醫,其實姜幃也稱得上是久病之身,對於醫道卻是打心底裡排斥。以至於現在向南受傷了,他都不知道怎麼處理,也看不出嚴不嚴重。
被溫縈這麼一說,他臉色果然紅了一紅。
“原來。但既然這位小哥你是封家的客人,我們恐怕用不起你。”
這話說得恭恭敬敬客客氣氣,卻沒得從哪裡嗅到一股子嘲諷的味道。
溫縈看他一眼,姜幃身量照舊,神態如常,白衣內斂廣袖從容,不像是個口輕舌薄的作怪之人。
除了臉色有些陰沉之外,倒是個很面善的公子哥呢!
“話倒用不著這麼講。”
溫縈輕笑一聲,又道:“你我二人都在客房,哪裡就有誰比誰高貴之說?別賭氣端架子了,耽誤了傷者才是不好吧?”
“……”
見這白衣男子態度和緩了些,溫縈見縫插針:“敢問傷者何人,受的什麼傷,傷在何處?”
“傷者是我……朋友,脖子上受了刀傷。”這下姜幃沒有遲疑,直接便道。
刀傷,在脖子上?
“這……”
試問什麼情況下刀口才會往人脖子上抹?不是自盡就是他殺,總不能刀子自個兒成了精了,專往人脖頸子上撞吧?
這種要害之處經絡複雜,往往一割就是血噴如注,致人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