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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水

卻說溫縈好端端地還睡著,忽然一個噴嚏擦了腦仁襲來,“轟隆”一聲又在鼻腔炸開。

霎時間,他清醒過來。

日日嗡嗡,腦袋響個不停。

大清早晨的給這麼大一個噴嚏打醒,任誰也少不了心中莫名。

吾言不寐,願言則嚏。

誰在想他不成,是封薔嗎?

“噗……”

兀自被這想法逗樂,溫縈搖了搖頭——真是跟那傻姑娘混在一起太長時間,自己也變傻了。

傳說都是別人杜撰瞎編來的,哪裡有誰會真的信以為然?夜間窗縫不嚴,打個噴嚏而已,受了風都這樣。

傻了傻了,真是傻了。

就這麼想著,滿面笑意愈發收斂不住。

笑著翻身下榻,笑著更衣梳洗,最後笑眯眯地步出房門,去尋那道再熟悉不過的白衣身影。

房門前,沒有。

大樹下,沒有。

假山後面……也沒有。

這丫頭哪兒去了?

“玉書姑娘,封薔……你們少主她還在睡呢?”

終於,溫縈意識到——找不到的,在這種地方沒頭蒼蠅似的胡亂轉圈,一點兒用也不頂。

偌大一個封氏屋宅,光佔地就十數來畝,大園子也三五座,小院兒更不用提,各色建築數不勝數。

大門進了二門出來,真是連北都曉不得在哪兒。

倘或不是封薔自己想見到他,恐怕溫縈翻天掘地也沒法兒翻出她一根頭發絲兒來。

有朝一日,她真的不願見他,不讓他在這院子裡繼續住著。他可能就,真的再也見不到她了……

“少主呀?少主她早起了,五小姐去了薔苑找她,兩個人一道去柏樹林那邊見客了呀!”封玉書眼神一亮,見果然是溫縈問自己話,立時笑道。

她披頭散發,腦袋上掛著水珠一甩一甩,滴滴答答落進了手下濕氣騰騰的木盆裡。

如此,溫縈道是自己唐突。

——不管不顧攔了人家剛洗完頭,一腦袋青絲還掛著水兒的姑娘問問題,真是像什麼話?

溫縈有些不好意思,封玉書卻好像不以為然,她想了想,又補充道:

“對了,家主也在那邊!怎麼樣,要我領溫小哥去嗎?”

“不!不必……打擾你了,玉書姑娘。”

“哎呀,說什麼打擾呢!”

封玉書搖搖頭,水珠子又是一通亂甩,她笑嘻嘻地道:“夫人吩咐過了,叫我好好照看你呢!少主不在時,你有什麼難的都跟我說,包在我身上。”

溫縈點頭又是道謝,又是打擾抱歉之類的說了不少,他轉而回屋,這玉書姑娘也自找地方瀝頭發去了。

薔薇園又分薔苑和薇苑,分別是姐妹二人的地盤。

除此之外,尚有幾個小院兒夾在其中,住的是封家其他的女性門徒。

只不過封霸天威名在外,沒幾個姑娘願意學功夫學成封薔那樣“美名”傳千裡的母夜叉,因此薔薇園的女門徒算是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