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薔一聽,更不肯撒口,加之連撓帶抓,想讓這壞女人遠離溫縈。
“封姑娘。”溫縈又低下頭,他終於開口,“放開吧。”
慘叫聲仍未停止,他只好再抬頭,去尋那雙充了血的紅眼睛。
“放開吧。”
立然撒口。
封薔遠遠跳開,護在溫縈身邊,狠狠盯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婦人。
哼!當她稀得咬呢,滿嘴脂粉香油味兒!
“蒼天啊,沒天理啊,有錢人家的小姐隨便咬人啊……沒人管吶!”鴇母蹲坐在一旁,幾只鶯鶯燕燕忙圍過去看。
一時之間,反倒沒什麼人理會“肇事者”封薔和“罪魁禍首”溫縈了。
於是肇事者打算滿懷歉意地對罪魁禍首呲牙笑一笑。
溫縈輕呵,拎起絹帕來在她嘴角輕輕蘸著——原來她也沾了滿嘴的血。
封薔不好意思,便接過帕子奮力擦抹兩下。
歷經她這一通大鬧,算是震懾住了在座各位,只消她在溫縈身邊一站,方圓……一尺內是無人靠近的。
“這錢,給嬤嬤看手傷。”
這下總算輪到了封嗅的主場——散財消災,簡稱賠錢!
慢吞吞摸出一個稍大的銀錠,落在桌面上叮鈴作響,方才哭天喊地的鴇母瞬間嗅到了銀子味兒,轉作抽抽噎噎,將銀子揣如懷中,還不肯停。
只見她賊鼠似的眉眼還有一搭沒一搭在封嗅身上掃來掃去。明擺著還想訛錢!封薔怒道:“五兩銀子管夠給你看的好好的了,也擋不住你這般貪財!”
要知道賠了這些錢,日後都要算在她房內月銀裡的。
“無妨,這是賠償這屋內毀壞的物什兒傢俱。”
封嗅說話雖然慢條斯理,出手卻不含糊,一句話的時間,又掏出五兩銀子。
“這是給嬤嬤壓驚的錢。”“這是給墨蘭公子這些天的代管費。”“夥食費。”“其餘人也受了驚,給他們的小費……”
封嗅一個個地往外掏,鴇母便一個個地接連笑納。
扯淡,什麼夥食費代管費?要給也是給溫縈,更何況她這些日子吃不飽睡不香,沒倒管他們要錢便不錯了,還有這樣一個接一個往外掏的道理?
封薔正欲再次發作,轉而看到封嗅包含警告的一瞥,她也有些怯怯。
這次闖禍的是她,咬人的也是她,論起來,倒真不佔什麼理兒。
今日是說什麼也得跟封嗅回家去了,若是消停一些,說不準就能纏著他把溫縈也帶回去,橫豎要挨鞭子,還不如挨更得值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