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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

“這是要做什麼?”

沒來由地,封薔心下一緊。

——難不成封嗅臨死之際還不忘針對溫縈,許下遺願要溫縈過去受他臨死前的荼毒?這未免太喪心病狂了吧……以為他是將死之人就能為所欲為不成!

“少主是同去的吧,去了不就知道了?”封玉書微微頷首,神色謹然地道:“夫人何意我也不知。只是現下大少爺正值昏迷之際,嚴重非同一般,少主和五小姐,還有溫小哥,還是早些趕去才好。”

早些趕去豈非自然,封薔姐妹二人早就這麼打算。

然則現在事發突然,誰也不知道封二夫人叫溫縈過去又是何意。按道理說,溫縈跟封嗅十年前在邊城見過一面,回到封家後又見了兩三面,次次是不歡而散。

除此之外二人再無交集,封嗅病得如何,溫縈是沒道理去探的。

更何況封嗅總是一見溫縈就要犯病,還不如誰也見不著誰,也好兩相清淨,他或許還能多活一段時日。

又是憂心封嗅,又是疑惑溫縈,封薔這一時間,倒成了她自己平日最是厭煩的優柔寡斷之人。

“既然是二夫人叫我去,那必是事出有因。”不忍見著封薔為難,溫縈率先道。

二夫人這時候叫他過去不一定就是壞事,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他心裡想著,面上卻笑:“我去一次又有什麼要緊,大少爺病著,又不能跳起來咬我。或許也不是每個姓封的都喜歡咬人,封薔你說呢?”

“什麼,什麼咬人啊?”一旁的封薇聽著,前面那番還能明白,後面這句真是一頭霧水,她眨巴眼著兩只翻花大眼:“我也姓封,也不咬人。封嗅好像……也沒咬過人。”

“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沒有!”

封薔斷想不到這種事態莫測,前路未蔔的情境下,溫縈還能提及多年前那段不甚光彩的歷史來臊自己。一瞬的臉紅,她拍板道:“那你就跟我們一道前去好了,既是探病,想來封嗅再怎樣也不能如何。”

但聽封薔言罷,封玉書當即展臂——

“少主請。”

奇怪地看了眼這個時常出現在二孃身邊,自從溫縈搬來也總是熱情相待,現在卻一臉謹慎嚴肅,與以往判若兩人的小師妹。封薔也肅聲道:“請。”

四人一行前來猛虎山大院之外,往日一近院門數丈之外就湧入耳廓練功時那嚯嚯的聲浪,現如今卻是杳無動靜。

院裡院外,說是鴉雀無聲並不為過。

“今天沒人練功了?”

“兩天沒人練功了,少主。”封玉書說著抿唇,頓了一頓,終是再沒下文。

對於封嗅這個一母同胞的親生兄弟,封薔上起心來不及溫縈那邊的千萬分之一。必然是他病得極其嚴重了,同門師兄弟才沒有那日日精勤練習的勁頭。

猛虎山的演武場已經兩日無人操練,封薔卻是一次沒來看過。

分外安靜的園子滲透出壓抑的氣氛,一點點滲入皮肉和血脈,附著在每一寸骨髓之上。

越是往前一步,心就越沉一截。

“玉書,封嗅到底病得如何了?”

“如何了,只有夫人說她知道。”

“好,那就聽聽二孃她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