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過書院不假,但不是找你。”麥穗冷冷說著,拽著蕭芸娘就走。
蕭芸娘沒見過吳三郎,只是不停地回頭看他。
心裡暗忖,難道三嫂跟這個人有什麼過節不成,怎麼一見面就像是要吵架似的。
“穗兒,我下個月就要去禹州城姨母家小住一些日子,準備參加今年的秋試,估計得年底才能回來。”吳三郎望著前面那個依然消瘦單薄的身影,柔聲道,“錦繡繡坊的九姑每隔半個月便會去一趟禹州城,你若是有什麼難處,就找她捎信給我。”
上次兩人約定好了私奔,他卻被他娘鎖在家裡脫身不得,不管怎麼說,總是他負了她。
只有為她做些什麼,他才心安。
“不必了。”麥穗邊走邊道,“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其實細想起來,原來的麥穗跟他只是青梅竹馬的情意而已,哪怕他決定要帶她私奔,也不曾說出他的心意。
如今兩人私奔不成,在吳家人眼裡,她卻成了不知廉恥的那個。
“穗兒,你告訴我,到底我該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吳三郎大聲道,“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一句話,我死而無憾。”
麥穗不說話,只是自顧自地往前走。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那張破嘴,什麼上刀山下火海,我呸!
蕭芸娘見吳三郎這麼說,心裡也大概猜到了他是誰,索性停下腳步直言道:“這位公子,你無需上刀山下火海,如果真要幫忙,就麻煩你去衙門裡找許大人說情,讓他們把我三哥放了,我三嫂就原諒你了。”
吳三郎一頭霧水。
縣衙後院。
絲竹聲聲,歌舞昇平。
“景田哪,你不要怪叔,叔大張旗鼓地拿你來衙門,只是想借你立立威而已,並非是有意為難你。”龍霸天看了看蕭景田,見他依然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又道,“昨天的事情,橫豎是我那幾個手下不對,他們不該亂抓人,聽說還錯抓了你媳婦,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這個你放心,回頭我找他們算賬。”
“對對對,說起來,這是一場誤會而已。”許知縣忙道,“龍叔說了,淺灣那邊本來就是泊船的地方,並不是魚塘的範圍,大家可以到那裡去趕海的。”
蕭景田不吱聲,只是沉著臉悶頭喝茶。
龍霸天和許知縣對視一眼,心裡暗忖,他倒是個能沉住氣的,如此一來,倒顯得他們很是理虧似的。
氣氛稍稍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