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被派去銅州府做鹽運司副使的,可是沒等上任,朝廷又一道旨意下來,兜兜轉轉了一番,最後才被調去去齊州府任知府。”被問話的女子得意道,“如今我家三郎可是有官身的人了,每日應酬多得很,要不然,今年姨母過壽辰,他肯定會來的。”
“三哥真是有福氣,齊州城雖說是外州府,但離咱們這裡並不遠,騎馬也就是小半天的工夫呢!”
“那是當然,我家三郎日後可是前程似錦吶!”
眾人又是一番贊譽。
麥穗聽著這女子的聲音有些熟悉,尋聲望去,認出說話的那女子竟然是吳三郎的姐姐吳素素,這麼說,她們說的三郎就是吳三郎了,也就是原主要跟著私奔的吳三郎。
原來舊情人飛黃騰達了啊,呵呵!
麥穗漫不經心地抿了一口茶,年紀輕輕做了知府,在親戚間賺足了風頭,想必接下來肯定有人要問姻緣了吧
果然,很快有中年婦人問道:“三郎可曾議親了?”
“唉,我娘為此事正愁著呢!”吳素素撫了撫衣袖,慼慼然嘆道,“自從我兄弟高中以後,這說媒說親的,都快把我家門檻給踏平了,就拿我兄弟如今這身份,找個門當戶對的,真是難吶!”
眾人聞言齊齊翻了個白眼。
咳咳,不帶這麼吹的啊!
這分明是嫌棄在座的身家地位不如他們吳家嘛!
“可是我怎麼聽說今年年初的時候,三郎想帶著一個姑娘私奔,卻不想被那姑娘的家人發現了沒有走成的閑話?”其中一位婦人大概是聽不下去了,不冷不熱道,“這看起來,三郎也不是多麼注重門楣高低的人,這當初若是真的跟那個姑娘好了,現在說不定孩子都有了呢!”
“對啊,我也聽說此事,聽說是表姑姑家不同意,想棒打鴛鴦,三郎不得已才想領著那姑娘私奔,卻不想沒走成。”
“唉,我倒是可憐那姑娘,雖然沒走成,名聲想必也毀了,嘖嘖,這叫什麼事啊!”
“嘖嘖,原來還有這事啊,我怎麼沒聽說過?”
“表姑姑瞞得緊,你哪知道!”
“嗨,你們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事說給你們聽也無妨,是那個姑娘家給她訂了一門親事,男人是個遊手好閑的小混混,聽說還曾經做過土匪,她自然是不願意的,這才慫恿我兄弟帶她出去避避風頭而已。”吳素素忙極力洗白道,“我兄弟向來心善,見不得青梅竹馬的玩伴受委屈,這才答應幫幫她,這說起來也沒什麼的,並不是你們所說的私奔,沒有的事!”
“可是我還是覺得那姑娘可憐,明明知道那男人不是個好東西,怎麼她家裡人還逼著嫁給他呢!”
“什麼家裡人,那姑娘是跟著大伯一家過日子,那男人家一袋白麵就把人聘了去,她那個大伯是貪圖那袋白麵罷了。”
“可憐,真是可憐。”
吳素素見眾人竟然抓住這個私奔的話題不放,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清清嗓子,反複說道:“我家三郎知書達理,滿腹經綸怎麼會看上一個鄉下丫頭,是看她可憐,才想幫她一把罷了,可惜人言可畏,傳著傳著就傳成私奔了,我告訴你們,這根本就是沒有的事,不信你們去打聽打聽,人家那姑娘如今過得好著呢!”
“那姑娘的婆家是不是魚嘴村的蕭家?”
“正是。”
“我聽說過,那家男人是個能幹的,把人家不要了的荒地硬是種上了麥子,的確得了個大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