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兩人發生那事後,她恨不得殺了他。
可這個人畢竟是她孩子真正的爹,她偏偏又無法下手,只得拼命勸說自己,這孩子是蕭景田的,這孩子是蕭景田的!
之後的日子,她刻意躲避著他。
這麼長時間以來,兩人倒也沒什麼交集。
而他想必也絲毫沒有記起並且懷疑兩人發生過那事,也更不可能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正是他那晚留給她的……
殊不知,多少個午夜夢回,她都覺得她把這孩子硬是塞給蕭景田,對蕭景田太不公平,但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辦法能靠近蕭景田了,畢竟蕭景田是她喜歡了十年的男人,十年啊!
兩人一路狂奔下了山崗。
卻是一無所獲,什麼也沒有發現。
秦溧陽並不怎麼著急,反而冷靜地回憶道:“之前引開我的那個小賊雖然蒙著臉,我沒看清他的模樣,但我覺得他並非練家子,多半是鄉村小混混,此行的目標又是碧桃,所以我想,排除了仇家報複的可能。”
接二連三兩次海戰下來,要說她沒有得罪人,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有那麼一兩個漏網之魚伺機報複她一下,也不是不可能。
但現在掠走碧桃這件事情,明顯不是那些海蠻子過來尋仇,而是另有蹊蹺。
“你們在這裡得罪了什麼人沒有?”趙庸問道,若不細看,壓根看不出她是個有孕之身,她依然英姿颯爽,依然年輕矯健。
“若說得罪,還真是得罪了一個鄉下老太婆。”秦溧陽冷冷道,“不過也不是什麼深仇大恨,一點口角而已。”
不過是一點口角。
難不成也會找人這樣明目張膽的報複她們嗎?
越來越看不懂鄉下人了,怎麼辦?
“十三呢?你怎麼不讓他隨身保護你的安全?”趙庸不解,堂堂郡主出行,就帶了一個貼身丫鬟,有些說不過去吧!
“我來蕭家住一陣子,並不想帶很多人來打擾,就讓十三留在禹州城了。”秦溧陽顯然不想跟趙庸閑聊,不以為然道,“我雖然身子不方便,但自認還是能保護了自己的,碧桃的事情,是個意外,謝謝你的幫忙,你該幹嘛幹嘛去,這件事情我自會處理。”
不過是個丫頭而已。
沒必要驚動太多人。
“既然咱們毫無頭緒,就只能報官了。”趙庸雖然聽出秦溧陽的話外之音,卻覺得在這個時候離開她,有些於心不忍,便不由分說地拽著她上了馬,直奔衙門。
得知兩人的來意,許知縣很是憤然,連聲吩咐手下出去打聽碧桃的下落。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然有人強搶了郡主的婢女,這還了得!
“郡主,你還要回魚嘴村嗎?”從衙門裡出來,趙庸跟在身後問道,“要不要在下訂個客棧在鎮上住下來等著碧桃姑娘的訊息。”
他本來想建議她回禹州城的。
但神使鬼差地想到蕭景田在禹州城,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潛意識中,他不想讓蕭景田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來。
“也好!”秦溧陽本來想拒絕,但一想鎮上離魚嘴村那麼遠,來回打探訊息不方便,反正這事已經麻煩他了,也不差這一件事情了,便道:“也好,不過我還得麻煩趙將軍去魚嘴村跟蕭家人說一聲,就說我有事在鎮上住幾天,碧桃的事情就不用跟他們說了。”
說了也沒用。
更重要的,沒有碧桃的幫忙,在蕭家如廁是個大問題。
盡管蕭宗海讓人改良了茅房,但在她眼裡,在蕭家如廁依然是件很驚悚的問題。
就算碧桃不出事,她也不打算繼續在蕭家住下去了。
“好。”趙庸很是痛快地答應下來,索性把鎮上最好的悅來客棧全都包了下來,再三囑咐掌櫃的,找個細心的婆娘過去伺候著,掌櫃的得了的銀子,自然是滿口答應,待安頓好這些,才翻身上馬去了魚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