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聽說孟氏打算把蕭芸娘嫁在本村的時候,開始沒有在意,以為這事也跟前幾次一樣不成,哪知蕭家竟然悄無聲息地定下了這門親事,這麼快就嫁閨女了。
“姐姐,我們老兩口中意,芸娘也中意呢!”孟氏訕訕道,“再說芸娘明天就嫁了呢!”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就是不晚,這事也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唉,我總覺得芸娘能嫁得更好。”蘇三姑娘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捏著帕子道,“姨媽您就是成天呆在家裡,看不到幾個男人的緣故,您出去放眼看看,外面多少好兒郎哪,哪個不比牛五強啊!”
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還是很羨慕蕭芸孃的。
沒有公婆,沒有妯娌,就是出了嫁,也在爹孃眼皮底下過日子,以後不至於受男人的氣。
哪像她……
袁庭一走就是好幾個月,她連面都見不著,害得她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人,獨守空房地受活寡,後悔啊後悔!
蕭芸娘實在聽不下去了,不顧即將為人婦的羞澀,理直氣壯道:“大姨媽,三表姐,嫁給牛五是我自願的,我不圖金,不圖銀,就圖他這個人,以後這樣的話,你們都不要說了。”
“好好好,不說不說。”蘇姨媽見蕭芸娘生了氣,忙攬過她,笑眯眯地說道,“閨女別生氣,姨媽心疼你。”
隨後蕭福田和蕭貴田兩口子也來了老宅,按規矩,女兒臨嫁的前一夜是要在一起吃團圓飯的,沈氏還在坐月子,沒來,孟氏既要伺候兒媳婦,又要忙著招待客人,忙得不可開交。
麥穗嫌老宅那邊太吵,一整天都沒過去湊熱鬧。
待開飯的時候,才在蕭芸孃的催促下進了老宅。
蘇三姑娘看著麥穗微微隆起的肚子,越看心裡越不是滋味,故意跟她娘竊竊私語道:“景田還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一回來就當爹了呢!”
“可不是嘛!”蘇姨媽眸光流轉了一番,目光在麥穗臉上落了落,開口問道,“景田媳婦,你這是幾個月了?”
“三個多月了。”麥穗方方地答道,就知道這母女倆一開口沒好話。
“三個多月?”蘇姨媽沉吟片刻道,“之前景田離家,也差不多三個月吧?”
“是的,姨媽還想問什麼?”麥穗心裡冷笑,不就是想把她的孩子往吳三郎身上扯嗎?
她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這些。
攤到明面上也好,索性一次性說個清楚。
“想問的事情多了,你敢如實說嗎?”蘇三姑娘冷冷道,“還是算了吧,芸娘大喜的日子,給你留個面子。”
“我面子裡子都沒丟,不用你留。”麥穗冷笑。
“呵呵,不想問什麼,就是在座的都是過來人,這男人都不在家,孩子是怎麼上的身?”蘇姨媽理直氣壯道,“難不成是景田臨走的那一晚給你留下的,你敢說,事情就這麼巧?你姨媽我和你婆婆眼睛亮著呢!”
“眼睛亮著有什麼用啊,睜眼說瞎話的人多了去了。”麥穗不屑道,“我跟景田是夫妻,我的孩子當然就是他的孩子,您也不用拖著我婆婆當墊背,畢竟不是每個婆婆都像姨媽那樣,最喜歡聽兒子媳婦的房,人家兩口子每每同房幾次都要過問,連孩子是哪天晚上有的,都爛熟於心,我婆婆沒您那樣的嗜好,再說了,我們這孩子是哪天晚上懷上的,也沒必要跟姨媽報告吧?”
喬氏捂嘴笑。
老三媳婦可真敢說。
蘇姨媽對兒子媳婦管得嚴,甚至不讓兒子去媳婦屋裡睡的事情,她早有耳聞,只是這事一直沒有拿到明面上來說就是了。
“你,你到底是聽誰說的這些混賬話?”蘇姨媽被反咬一口,惱羞成怒,“我教訓我兒子媳婦,跟你們外姓人有什麼關系,管好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就好,還有臉說別人,新媳婦家家的,也好意思說這樣的話!”
說著,又扭頭瞪了孟氏一眼,“管管你的好媳婦,你聽聽,她說的都是啥?我什麼時候喜歡聽兒子媳婦的房了?是你說的吧?”二更,親們,雖然只有兩更,但字數沒有少哈,依然是三更的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