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是郡主,卻終究是個女子,未婚先孕,終究是為人所不恥的。
她希望蕭景田能保護她們母子,給她們母子撐起一片天,她讓他失憶,不是故意要害他,而是希望他能保護她們母子,給她們母子撐起一片天。
可是誰知他失憶後,依然不喜歡自己,依然不承認她的孩子,待她甚至比以前更冷淡。
她覺得她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震得窗欞上的白麻紙嘩啦啦地響。
“郡主喝茶!”碧桃盈盈進來上茶。
“什麼人在放鞭炮?”秦溧陽沒好氣地說道,“吵死了,去告訴他們,不準再放了。”
“回稟郡主,是,是蕭將軍家的鋪子開工。”碧桃小心翼翼地說道,“聽說,要連放三天呢!”
上次麥穗不計前嫌救了她,她一直心存感激。
只是她知道郡主討厭麥穗,故而也不敢說出實情,只是說是她自己趁機逃的。
故而她逃回來後也就沒有去找麥穗道聲謝,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去。
若是郡主知道是麥穗救了她,說不定會嫌棄她或者是懷疑她,她不想冒這個風險。
這個人情,只能以後找機會還了。
“蕭將軍家的?”秦溧陽狐疑道,“我二哥什麼時候回來蓋鋪子了?”
“是,是蕭將軍的夫人蓋鋪子。”碧桃如實答道,“他們的鋪子就在廟會那邊,佔地差不多有十畝呢!”
“知道了。”秦溧陽挑挑眉,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你去把蘇三姑娘叫進來,我跟她商量商量。”
“是。”碧桃低眉順目地退了下去。
“郡主,聽說景田把那個麥穗也忘記了呢!”蘇三姑娘幸災樂禍道,“別看麥穗像個沒事人似的,背地裡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以前她仗著景田待她還不錯,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動不動就把我姨媽氣得哭,如今景田對她愛答不理的,她也是沒轍,現在還不是尾巴做人。”
要不是這個麥穗,她說不定就能嫁給蕭景田。
也不用為室了。
她恨死她了。
“唉,雖然景田忘了她,可她終究還是景田的妻,人家名分在呢!”秦溧陽泛酸道,“你們鄉下人不就看重一個名分嘛,有了這個名分,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做任何事情,哪怕這些事情不堪入目,傷風敗俗,不是嗎?”
她就不信,蕭景田知道麥穗跟那個吳三郎之間的事情會無動於衷。
那個麥穗奪走了她心心念唸的男人,她豈能讓她好過。
“郡主說得是,那個麥穗未出閣的時候,就跟那個吳三郎不清不楚的,成親後也不知道收斂,兩人還是勾勾搭搭的,真是不要臉。”蘇三姑娘嘴上說著麥穗,心裡卻想著袁庭家裡的那個黃臉婆,恨得牙癢癢,正室有什麼了不起的,正室就可以把男人哄來哄去地,得團團轉嗎?
我呸!
“你說,如果吳三郎知道蕭景田已經完全忘了她了,心裡會怎麼想?”秦溧陽輕輕摩挲著腕上的雞血石玉鐲,似笑非笑道,“那還不得顛顛跑來安慰他的心上人,兩人再次私奔了也說不定呢!”
“郡主說得極是。”蘇三姑娘會意,捏著帕子冷笑道,“那我做個好人,成全他們。”
秦溧陽笑而不語。
對蘇三姑娘愈加鄙視,聽說她曾經等了蕭景田十年,夢碎後才不得已嫁了袁庭為妾,哈哈,活該!
就她這樣的腦子,還想嫁給蕭景田,做夢吧!
她還不如那個麥穗呢!
“郡主,眼下吳三郎好歹也是五品官,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窮秀才了,他能捨棄官位帶著麥穗私奔嗎?”蘇三姑娘表示懷疑,男人是什麼樣的,她比誰都清楚。
麥穗以前跟他好過不假,但現在她已經嫁了人,還被蕭景田破了身子,那吳三郎能不介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