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他爹最是實誠,一心向著這個家,看不得家裡人受丁點委屈。”喬氏坐在炕上嚶嚶地哭訴道:“如今他為了小姑的事情,被關進了衙門,可如何是好?”
麥穗和沈氏倚在炕邊,沉默不語。
“二嫂,你不要著急。”蕭芸娘紅著眼圈道,“牛五哥也被抓進去了呢!”
“還不都是因為你?”喬氏沒好氣地說道,“你說你好端端地去飯館幹嘛?若是被個正經人盯著,倒也罷了,偏偏讓王家的人看上,如今可好,鬧了這麼大亂子。”
沒見過這樣的小姑子,動不動就往外跑。
而且一出去就準出事。
先是那個蘇三姑娘,現在是她,真是不知道檢點。
“二嫂,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去過於家飯館不假,但我一晚上跟著大嫂在房間裡,哪裡也沒去啊!”蕭芸娘覺得她很委屈。
那天在於家飯館,她一直跟大嫂沈氏在一起呆在後院,根本不曾見過外人,更別說是什麼王大公子了。
“好了,現在不是互相埋怨的時候,都少說兩句吧!”小孟氏忙打斷姑嫂倆的爭執,說道,“就算王大善人和許知縣是姻親,那許知縣也得秉公辦事不是?不過是動手打了架,也沒什麼的,大不了關幾天罷了。”
“關幾天?說得倒輕巧,衙門的牢房那是人呆的地方嗎?”喬氏抹著眼淚道,“說起來,我家石頭他爹也夠倒黴的了,出海被劫持,在家門口被抓進牢裡去,我們這都是招誰惹誰了。”
“二嫂,這次跟上次不同,你就不要太擔心了。”麥穗安慰道,“上次是海蠻子,這次等許知縣問明緣由,我二哥也就沒事了,說起來,也算是一場誤會。”
別看喬氏平日裡張牙舞爪的,出了事就知道哭。
上次哭,這次也哭。
哭就哭吧,還每次都把全家給扯上,硬說蕭貴田是為了大家夥才出的事情。
“對,老三媳婦說得在理,咱們也不要太著急。”孟氏嘆道,“等你爹和你回來再說,他們這不是去衙門問了嘛,有什麼事情咱們全家人擔著。”
沈氏情不自禁地揚了揚嘴角。
是老二自己太沖動,怨不了別人,誰跟他擔著!
男人們不在家。
女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安慰,又互相暗諷著,吵吵鬧鬧地說了一後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沈氏和小孟氏見天色不早了,才各自散去。
剩下喬氏壓根就沒有打算回鎮上的意思,說是要在這裡等蕭貴田的訊息,麥穗很納悶,難道她家每次出了事,她都要呆在爹孃這裡不走嗎?
因為石頭還在麒麟書院念書,麥穗只得去鎮上把石頭接了回來,路上,正巧碰到了黃大柱。
黃大柱趕著馬車去鎮上送貨往回走,見了麥穗和石頭,忙停下馬車,熱情地招呼麥穗:“三嫂,上車,我捎你們回村。”
他對麥穗印象很是不錯。
畢竟這個女人幫過他好幾次。
“那就多謝了。”麥穗笑笑,便領著石頭爽快地坐了上去。
“三嫂,聽說二哥被關起來了?”黃大柱勒住韁繩,扭頭關切地問道,“這事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