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沒想到三嫂還認識字。”牛五撓撓頭,笑道,“京城大灣子碼頭的確有大片的魚甜草,我親眼見過,只是我還真的不知道這些魚甜草能讓魚肉變甜。”
聊著聊著,牛五便忍不住跟蕭景田說起來海上的那場惡戰,又道:“三哥,若是你再出海,千萬小心些,實在不行,就跟著龍叔的船走,現在三幫海蠻子,一幫退隱,一幫敗走,剩下的齊州幫一山獨大,會更加變本加厲地搶劫過路漁船的,我猜,你們上次遭遇的就是齊州幫,何況你的大船很是顯眼,我擔心你被他們盯上。”
“上次我們碰到的是四海幫,不是齊州幫。”蕭景田不以為然地道,“你放心,無論是四海幫,還是齊州幫,我都不懼他們。”
麥穗嬌嗔地看了蕭景田一眼,這人就是這樣,要麼不出聲,要麼一點不客氣。
“我知道三哥的本事。”牛五見蕭景田這樣說,也不好再說什麼,笑道,“但凡事還是小心為好。”
待牛五走後,孟氏才跟蕭景田說起蕭芸孃的親事,蕭景田聽說是吳家是麥穗的孃舅,便扭頭看麥穗,麥穗忙道:“我們多年不來往,他們家的事情,我也不知情。”
“這麼多年不跟親戚走動,想必也不是什麼良善之家,算了吧!”蕭景田扭頭看了看蕭芸娘,不假思索道,“芸娘還小,不著急,再留兩年吧!”
“她小什麼小,她跟你媳婦同歲呢!”孟氏見蕭景田並不同意這門親事,便道,“怎麼說那吳公子也跟三姑娘那個未婚夫婿袁公子認識,此事還是三姑娘的主意,總得好好看看再說。”
蕭芸娘絞著衣角不說話。
“要我說,芸娘要嫁,嫁給牛五就最合適。”蕭景田看了看麥穗,繼續說道,“一來牛五知根知底,二來離得近,凡事都有個照應。”
麥穗頓感驚訝。
什麼時候她跟蕭大叔如此默契了,她明明也是這樣想的啊!
“你是說,讓你妹妹嫁給牛五?”孟氏卻頗感意外,牛五對她來說,就跟自己兒子差不多,她壓根就沒往那方面想。
再說了,就憑吳家不跟麥穗母女來往,就斷定人家不是良善之家,未免也太牽強了些。
“哼!我才不要嫁給牛五哥呢!”蕭芸娘一跺腳,跑了。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要嫁,就嫁個家境殷實的,起碼,也得比自己家好才行。
牛五一無父母,二無家業,她壓根就沒看上他。
“這事還是讓老二兩口子去打聽吧!”一直悶不做聲的蕭宗海見兒子這麼說,心裡覺得有些不妥,便道,“俗話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說不定人家的苦楚咱們不知道而已。”
“就算不是因為這事,鏢行的差事也是有危險的。”蕭景田沉聲道,“芸孃的性子跟蘇三表姐不一樣,她並不適合嫁入吳家,也不適合做什麼鏢頭的娘子,我覺得安安穩穩地找個知根知底的小戶人家嫁了就挺好的。”
總之他是不同意。
蕭宗海和孟氏對視一眼,沒再說什麼,他跟蕭芸娘一樣,也沒怎麼看好牛五。
就這麼一個閨女,老兩口都不想草率地把她嫁了。
麥穗見公公婆婆如此糾結,心裡很是感嘆了一番,原來有父母的女兒找婆家,是如此慎重再慎重,不像自己,一袋白麵就定了終身,唉,不公平啊不公平!
喬氏聽說公爹是為了小姑子的事情來找蕭貴田商議,心裡很是不樂意,不冷不熱道:“爹,小姑子的事情自當有您和婆婆做主,哪裡能容我們說三道四的,這日後過得好就罷了,若是不好,您豈不是以為是我們耽誤了小姑?”
當著蕭貴田的面,她強忍著沒揭公爹的短,當初蕭貴田有難處的時候,他可沒怎麼為他這個兒子上心,如今,卻為了閨女的事情,顛顛地上門來讓他們打聽,這不是擺明瞭偏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