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緩了一夜,自己也加了些底氣。她異常冷靜的開口,面帶笑容地看著夫君。
金將軍以前常聽下人說自家夫人很不好惹,現在可是見識到了,和笑裡藏刀差不多。
“......夫人可否還記否?”
“當然,我可記得清清楚楚。婚前我與你坦白了我是本朝人,你說無論我是哪裡人都沒關系,你自會護我安全。”
金夫人平淡的說著先前她認為無比柔情蜜意的話語。
“而你現在卻要與我和離。”
“現在形勢不同......作戰方面的事你不懂,跟你多說無益。”
金夫人冷哼一聲,道:
“我那會兒考慮到了以後會對打的事,所以我也這樣問你了。你估計都忘了當時怎麼說的吧。”
“好了,你不必說了。是我當初瞎了眼,才要跑到這邊來與你結婚的。”
......
金炎自那天以後就鮮少見到母親的笑容,有時父親和母親站在一起,就覺得很怪異,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感覺。
“父親,你們這是怎麼了?”
小金炎的字歪歪扭扭的,寫好後眨巴眨巴眼,噠噠噠跑到父親面前遞了過去。
“我們能有什麼事呢?小小孩兒瞎想什麼,快去讀書吧。”
......
“母親,為什麼別人家的小孩都是先生教書,而我是您教的呢?”
“炎兒覺得母親教的沒他們好?”
金夫人摸摸兒子的頭頂,忽然發覺兒子長高了不少。
“不是,是您教得太好,我都不敢置信罷了。”
“哈哈哈哈!不要貧嘴。”
金夫人笑了笑,俯下身輕聲在兒子耳邊說道:
“炎兒,母親偷偷告訴你,你祖父從前先是教太子詩書的。”
“太子是什麼?”
“唔,就是你們這邊的首領之子吧。”
在起身的那一刻,金炎久違的看到了那個從前的母親,那種獨特的、獨屬於大家閨秀的志驕意滿。
金夫人嚴摛掞微微仰起了頭,揚起的嘴角彷彿在訴說著什麼。
金炎看呆了,連母親的話都沒聽著。
“炎兒,知道我為何要教你了吧。”
小金炎晃晃腦袋回過神來,疑惑的向母親望去。
“來,我們今天來學這個。”
金夫人挑了本書,順手翻到了一頁。
金炎看到了一晃過去的書簽,又好奇地翻回去,給母親看看。
“這個啊......”
金夫人接過書簽,仔細的瞅瞅,像是陷入了短暫的回憶。
憶畢,夫人輕輕笑了笑,但是眼神隨即又被擔憂所充斥。
“這是位比我大幾歲的姐姐送的。”
金夫人又道:
“有次,她夫君與我父親談論要事時,她也跟了過來。那時我們第一次見面,她帶了件親手製的書簽贈與我。自此之後,她不時就來我這做客。我倆也聊得來,這就成了閨中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