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腰去撿,抬頭時卻看到金炎偷偷憋笑。
“你醒了?才睡了不到半個鐘頭。”
金炎搖搖頭,表示自己沒醒:
“你繼續,我已經睡著了。”
沈翯看著那人睜著眼睛說瞎話,自己也配合著他。
“這位小郎君可真是奇怪,竟然睜著眼睛睡覺。”
沈翯換作了吳語腔調,將臉湊近了這位小郎君,細細的觀察著。
“這雙眸子可真是好看呀,如一汪清泉,無悲無喜的,就是不知笑起來是何樣的咯。”
金炎眯起眼睛笑笑,引的沈翯大呼:
“哎呀,不得了啦!這一笑可謂是把我的魂兒都勾走了,小郎君可是要負責啊。”
金炎挑起眉看著他,眼如明鏡辨著真假。
“要我負責作甚,誰叫你看我的。”
金炎也不裝睡了,微微仰起脖子比劃道。
“那這可如何是好呢,不如我負責吧!這位小郎君,覺得在下如何啊?”
“不好,太頑皮、太嚇人了。”
沈翯聽此擺擺手,說道:
“有什麼嚇人的?金小郎君怕說的是俊朗的嚇人吧。”
“你這人自買自誇,臉皮這樣厚的嗎?”
金炎撇撇嘴,嫌棄道。
“我臉皮才不厚呢,要不你摸摸?”
金炎眨眼,迅速伸出隻手就扯起沈翯的臉來。
扯完後又扯了扯自己的。
“其實咱倆臉皮差不多厚......”
沈翯哈哈大笑,金炎也笑了開來。
趕馬的車夫聽到轎子後面傳來一陣笑聲,心道這兩人感情可真好。
......
“這處就是你所說的舊府?”
金炎看到一座坐落於小山丘山麓地帶的含有南方韻味的獨戶小府,心中重新衡量“舊府”一詞之概念。
“不,這是我剛置的,買下來不過破費了些而已。”
......
進了府,穿堂處就是一條引流而來的小河,呈碧綠色泛青。
其中魚約莫著十幾頭,皆空遊無所依。或怡然不動,或倏爾遠逝,往來翕忽,似自娛自樂。
沈翯領著他走過架鑲金白玉石橋,渡了河。穿過綠頂抱廈後再從廊院掠過正廳。
下了臺階又過了垂花門,相連的便是一段穿山遊廊。沈翯領著他下了簷廊,再徑直走入正房前的小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