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這話是在贊同婠婠之前的那句,但婠婠卻總感覺他像是另有他意。
是了,他剛都說了覺得京都的時局憋悶。恐怕他避的不是暑熱而是這時局。
婠婠不由得暗暗感嘆:皇子這職業也是難做。
稍頓了頓,婠婠問道:“何時動身?”
燕王答道:“明日。”
婠婠訝異道:“這麼快?”
今日才延聖帝準了他的請求,他明日便要動身。這是有多麼的迫不及待?
回想起正月初一那日,燕王疾馬歸京,那是何等的風光榮耀,意氣風發。這才過了多久,便就成了這副模樣。婠婠心中更是感嘆:這娃還真是被迫害慘了。
晉王與楚王向來爭的厲害,但是一旦他們的哪位兄弟得了延聖帝的注目,他們就會立刻聯起手來將那位打壓下去。
說來也是奇怪,這幾個月來受延聖帝愛重的不只燕王,還有那位秦王。但承受著攻擊打壓的似乎就只有燕王。
對此燕王也是無奈的很。他的性子張揚,而秦王素來低調與朝臣的來往極少。秦王的母家有個鳳卿城,岳家有個姚南辰。在晉王楚王的眼中,不必他們出手,那兩位小爺惹下的事端就足夠叫秦王陷於風波泥淖之中。
燕王沒有什麼豬隊友,反倒是在朝中、軍中皆都有些人望。於是他便自然而然的成了晉王楚王開足火力聯手攻擊的靶子。
他扯出一抹黃蓮樣的笑容,“小王也是被逼無奈。多留上一日,誰知道又會生些什麼事端出來。”
說罷他一口氣喝下了滿滿一碗的老酒,長舒一口氣後說道:“明姐姐的喜酒卻是喝不到了。賀禮小王已經送上,明姐姐可千萬記得給小王留上幾壇子,不然姐姐就託個人直接將那喜酒送去北地也行。”
婠婠滿臉的懵。她看了看燕王,又低頭看了看他們身側的兩個酒壇,然後再看看燕王,又再看看酒壇子。
賀禮?這兩壇酒!天了個啦,這該不會是什麼貴重的名酒。居然就這麼被他們咕咚咕咚的喝掉了,她都沒有好好的品一品滋味。
燕王看她這麼一副模樣頓時笑的歡暢起來,“怎麼會是這兩壇子酒。——明姐姐忘記了,我交給明姐姐的那道聖旨。”
一瞬間,婠婠像是變成了一座石雕。默然片刻後,她無聲的吐掉了沾在肉片上的香料沫子。
講真啊,少年郎。不提那個聖旨,咱們還是能做好朋友的。
婠婠神情的變化如此明顯,燕王如何會看不出來。他眨眨眼無不認真的說道:“你該不會是看上了那個紈絝子?”
婠婠很想反駁說男神並不是什麼紈絝子。明明男神有著一手的好弓箭,畫的一手的好畫,還有一身漂亮的輕功......。男神的優點明明那樣多,可是那些優點卻不能說明他不是個紈絝。
但是她家男神她如何能不維護?!
如何維護,這又是個問題。若要反駁說男神是如何如何努力,那純粹是睜眼說瞎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