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難得的紅了紅,松開了擁著他的雙臂,站直身體彷彿掩飾什麼似得輕咳了一聲。
鳳卿城悶下頭去喝茶,卻發覺茶杯中已然沒了茶水。
婠婠見狀提起了茶壺來為他續上茶水,眼睛卻並不去看那茶水倒到了幾成滿,而是含著笑意盯著鳳卿城,“不管走心還是走腎,我總是喜歡和恆之交流的。”
走、走腎!
腎者,藏精、主水、主納氣、主......生殖。
鳳卿城很快就明白了“走腎”是個什麼意思。
這又是被調戲了罷!或者,是挑逗?
明明他是慣常出入那些風月場所的,明明他是可以輕易的就撩撥到一眾小娘子臉帶羞色的。怎麼如今就反過來總被婠婠調戲到臉紅無措。
鳳卿城仔細的想了想。或許是因為婠婠總是在同他走心?
茶水倒滿,婠婠放好茶壺。俯下身來趴在桌上,託著腮湊到了他的面前來,“恆之在發什麼呆?”
這距離,說話的氣息都撲到了他的面頰上。
那才剛消散的氣氛又絲絲縷縷的回了來。
正在此時,屋子外忽然揚起了一道中氣十足的響亮聲音:“水瓢,回來沖碗筷。”
時近暮食,這個時候沖洗碗筷不是為了清洗而是為了再清潔一遍,以便盛裝飯菜。
院子裡的腳步紛雜匆忙起來,果然不消片刻便就聽到銀雀在門外問道:“侯爺、夫人,暮食可還是要在竹林裡用?”
婠婠並不做聲只望著鳳卿城,鳳卿城亦是望著婠婠,等待著她定主意。
良久的安靜之後,門外再次響起了銀雀的聲音,“侯爺、夫人,今日可還是在竹林擺暮食?”
鳳卿城並未改變姿勢,只是笑起來,“隨夫人的意。”
婠婠亦是沒有改變一寸位置,揚高了聲音說道:“擺到屋裡來。”
門外的銀雀終於得了話,轉身去操持著擺飯前又忍不住的瞄了眼身前的那兩塊掩的密密實實的門板。
這大熱的天兒,夫人和侯爺一進門就進了屋還將門窗關的那麼嚴。方才請示又是半響得不到答複。那兩位是在裡面做些什麼呢?
那自然自然的聯想方向叫銀雀頓覺羞羞噠。
她無聲的輕咳了幾下,佯作無事的轉回身去走向了小廚房。她並非是婠婠從官牙裡買出來的,她與金鶯一樣是來自於在陶香黛的牙行。想當初在牙行時,她是比金鶯要高階上許多的丫頭。
似她這樣的丫頭被注重培養的並非某項技能,而是氣度和能力。
金鶯的眼光好,才能有今日今日的地位。這一點她是服氣的。但服氣歸服氣,她心中多多少少的還是有那麼一點介懷。看吧,似這種羞羞噠的事情,金鶯那種小丫頭如何會知道,又如何會處理?
銀雀自覺終究還是自己才有大丫頭的風範能力。帶著這種優越感,她自我感覺良好的走向了小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