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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夜叉果然是夜叉

於是婠婠說道:“忒麻煩了些。用最簡單的法子教訓一二也就是了。”

銀雀懵了懵。猶還在想著是什麼“最簡單的法子”能夠叫水瓢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時,剛剛出門的金鶯卻是反應了過來。本著她家大人就是神的原則,金鶯小姑娘那瘦削的身體此刻化成一道閃電,迅猛無比的沖到水瓢跟前,左手拉著她的衣襟將她的半截身子拎起,右手則是掄出一道渾圓,沖著水瓢那白生生嫩乎乎的臉蛋狠狠的扇了上去。

隨著“啪”一聲的脆響。水瓢醒了過來,登時痛撥出聲。金鶯的小臉兒上出現了一陣茫然,她將右手舉到眼前,只見手掌通紅一片,帶著股火辣辣的麻意。

原來扇耳光這種事也是講究技巧的。

銀雀倒是知道扇耳光有技巧,可是她也並不會。環顧四周見到的神色皆不像有會的。於是銀雀便就準備小犧牲一下,手疼不礙事關鍵是讓夫人認識到她的才能。

就在銀雀抬起腳時,鍋鏟卻是豪氣的將手裡的瓜子一拋,“我來!”

銀雀握了握自己那柔嫩的掌心,默默的將抬起的腳丫收了回來。

鍋鏟起身來並沒有直沖水瓢,而是沖進了院子。不多時,她拎著一隻鍋鏟小跑出來。遠遠的便就論起那隻鍋鏟,向著水瓢的臉頰狠狠扇去。

對於水瓢,鍋鏟原是喜歡的。可那喜歡有多重,此刻那股厭惡也就有多重。老老實實的在小廚房做事不好嗎?竟要揹著夫人勾搭侯爺。還一臉勤快的同她說她要留下來收拾雜物,不然怕會收拾不完。

她信了她,親自同王大娘說將她留下來。而她利用這時間做了什麼?

竹製的鍋鏟和嫩生生皮肉相擊,那裂帛似得聲響叫所有圍觀的人心中都是一顫。

鍋鏟那能剁骨會掄面的力氣非是金鶯等人能比,這一下將水瓢直直的打回到地上去。鍋鏟楞了一瞬轉回身又是一路小跑的回了院子。又是一陣子後,她左手鍋鏟右手油鈎的跑了出來。

在眾人的呆滯發懵中,她伸出油鈎來鈎住水瓢的發髻將她拉起來,而後左手的鍋鏟便又掄了上去。水瓢再次尖叫倒地,鍋鏟也再次準確無比的勾起她來,再再次的將鍋鏟掄上去......

水瓢的哭泣尖叫中,婠婠居然就走了神。——實在是鍋鏟的動作令她覺出一股濃鬱的熟悉之感。

在她在枉死城裡久久留滯的歲月裡,曾不止一次的看過十八層地府煉獄的“巡迴表演”。準確的說那是一種震懾手段。可惜只對新鬼有效果,老鬼們看得多了也就在無聊中將這種形式當做表演,並從中尋找著能夠消磨時間的趣味。

她印象尤其深的便是那位第八層地府煉獄的執刑鬼役。第八層地府煉獄乃為油鍋地獄。“表演”的也就是將生前作惡之鬼投入沸油鍋翻炸。那位鬼役炸鬼的手段不止一次的讓她懷疑它生前是賣油條的。

如今看了鍋鏟這神似的手法,她便越發的確定起來——那位鬼役生前一準兒就是個賣油條的。

花園中那些遠遠觀察的丫頭婆子還好,那些湊到近前來的卻是都立起了一身的寒毛,暑氣蒸騰的時節裡自足跟處騰騰的冒出寒意來。

這位夫人處置水瓢的手段其實算不上多麼的嚴厲殘忍。可她面上的神情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那是一種越是尋味便越覺駭人的神情。

眼前一個水瓢苦叫的悽悽慘慘。這位夫人面上出現的既不是冷酷憤怒,也不是淡然如常。她是在水瓢面上出現絲絲血痕時開始露出一種追憶往昔的微妙神情來。

夫人見到血開始追憶。那她是在追憶什麼?

諸人的想象力開始無限的向著心中那個極致的血腥處靠攏著。

這邊的婠婠從回憶中醒來,再看這四周的人間景象心中無限的感概。

那邊的奴婢婆子們在脊背幽寒、兩股戰慄間齊齊想道:夜叉果然不愧是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