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畔的人沒有遞水過來,而是伸出一隻手矇住了她的眼睛,隨即又伸出另外一隻手將她的頭掰了回來。
感受到那熟悉的氣息,婠婠這才意識到,身邊坐下來的不是連翹而是鳳卿城。
蒙在眼睛上的手移開了,眼前再次有了光亮。看著鳳卿城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婠婠再次的心虛了。她迅速的搜尋了一下四周,幸運的在不遠處發現了連翹的身影。
連翹顯然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於是很是體貼的向婠婠示意:她很好,她先回去了。
婠婠待要開口叫她回來,嘴裡卻被塞進了一塊甜絲絲的東西。略略一咬發現是糖薑片。婠婠飛快的吃下去,再開口時又被塞進了一片糖薑片。而此時連翹已經走的沒了影子。
婠婠眨了眨眼睛,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阿翹走了,她該要怎麼向她家恆之解釋。不是她自己要來看男人的,她這是好心的在給姐妹兒展示京都的一片大好森林。
不對,在不提楚王是基佬和連翹對楚王有意思的前提下,她也不好解釋清楚原委。而且貌似方才他逮到她時,她好巧不巧的在看展笑風。
婠婠吃下嘴裡的糖薑片,待要機智的四兩撥千斤時,嘴巴裡又被他塞進了一片糖姜。婠婠索性也不吃了,就含著那片糖姜說話。
她將手抬到臉前來,伸出一根手指來指了指那隊金吾衛,道:“庸脂俗粉,不好看。”
庸脂俗粉這個詞,她昨日才用來形容那些小倌兒。鳳卿城居然在這裡面莫名的找到了愉悅點,便就笑了笑,將手裡的一包糖薑片遞給了她。
婠婠接過來將那已經敞開的紙包重新包裹嚴實,這才開始咀嚼嘴巴裡的那片。這會兒的功夫上面的糖已經融化,沒了那甜味的遮掩就只剩下了姜的辛辣。
婠婠看了看鳳卿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心虛,她總感覺他好似有些生氣。
這就是生氣了吧。只不過礙著武力值的差別,他在識時務而已。
婠婠想了想,覺得這樣下去不利於感情的發展。堵不如疏,她還是很有必要解釋清楚一下的。
沒等她想好怎麼解釋,就見鳳卿城轉過頭來,笑望著她道:“婠婠親我一下可好?”
“啊?”
婠婠疑心是自己聽錯了。此等境況此等環境,他怎麼就會冒出這樣的一句來。她家恆之這腦迴路也是相當的不一樣啊。
她愣愣的看著他,很是有些不確定,“在這裡?”
在這熙熙攘攘,人比天上星星還多的鬧市街頭?這個時空的民風還算開放,可也沒誰在大街上親熱的罷。
她依稀記得在大學的一門選修課上賞鑒過《清明上河圖》,那上面有一對兒男女舉止親密,女的將胳膊搭到身旁男人的肩膀上。就如同現代大馬路上隨處可見的情侶。
她也曾親眼在這裡見到小夫妻兩個同打一把傘,手牽手的逛街看景。
可那只是勾個肩、搭個背、拉個小手手。也沒誰在大街上就親來親去的。
婠婠這裡淩亂著,就見到鳳卿城面上的笑意一寸寸的褪了下去,“不願意,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