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有意義的線索,那是一條也沒有。婠婠只好就將這案子交給了連翹,讓她暗中重查。連翹是目前幾位名捕中最清閑的,也曾經跟著辦理過沉香匣失竊案,交給她最是合適。
關於左右副總捕的人選已經初步的定下了烈慕白和澹臺靈,只待官家批準便能正式任命。名捕的人選也有了名單。天門中的事務有條有理,婠婠便暫時的將更多的精力放到了與金十三計劃的圈錢大業之上。
但有空閑,婠婠必定去見金十三。
幾次下來婠婠就發現,她只要將大的方向定下,具體的事宜實在是不用她來操心的。因為林硯能夠替她補足一切的細節,辦妥一切的事情。雖然林硯的身契在她手中,但婠婠心中總還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她在沐休時特意去了莊子上見林硯。
林硯得了她要來的訊息,早早就候在莊子前等著。
自林硯歸京,婠婠見過他許多次,卻還沒有哪次的情況如這次般的悠閑,能夠仔仔細細的看清林硯。他站立的身姿依舊挺拔的好似一根修竹,只是身上的氣質卻變化了許多。
寒風殘雪間,他身上的披風輕輕的揚著,越發的顯出了那番變化。過去的清傲全然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種疏闊,如山崗之風,郎朗之月。那清俊的眉眼也彷彿變得柔和起來,像是有了幾分歲月的味道,望之圓融而可親。
婠婠走到近前來,開口第一句便是,“這才發現林先生變了許多。”
林硯按照禮儀行過禮後,才回答道:“這半年來看了許多從前沒看過的,方知道從前之狹隘無知。太過計較一些事情,便如一葉障目。”
婠婠笑道:“聽不太明白。不過看起來行萬裡路還是有好處的。——我此番來見你就一件事,以後我賺一兩便有你十文。我這人摳門小氣,你也別嫌少。”
林硯一愣,隨即退後一步,又向婠婠行了一記大禮,言辭誠懇的道:“大人之於林硯之恩,林硯已是無以為報。況分內之事怎可從中取利。”
無以為報的不止一份再造之恩,更有一份知己之恩。
林硯頓了頓,又說道:“林硯此生最想要的,大人已然給了。”
婠婠揮揮手道:“你也別囉嗦,我們家就這規矩。”她又打量了一下林硯,笑言道:“這一趟出門可有俠女們跟在你身後頭送秋波?”
林硯沒想到話題忽然轉到了這裡,紅暈從臉頰奔到了耳根。
婠婠沒想到這個人如此容易臉紅,便正色道:“你身邊也該有幾個小廝、護衛,如此才有排場,做起事情來也方便。”
她這話確是沒錯。她同金十三計劃的那些生意,實在是需要經管的人有足夠的排場。且林硯如今是作為明月山莊的大先生出現在江湖上。他的排場便是明月山莊的臉面。
可是不知道怎麼的,林硯首先想到的竟是:找小廝、護衛來防著那些俠女擄人。
如此一個想法冒出心頭,他的臉就更加的紅起來。
婠婠看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開始納悶起這位林先生的害羞點怎麼就如此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