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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別人家的癩蛤蟆是處理了 自己家這只還好好的蹲著呢

一陣雨下來,蒸騰的暑熱便散了,只餘下濕潤的涼風。

此時,顯然是室外舒服過室內。

婠婠舒了懶腰,找了傘出來打算去外面溜達幾圈。她只帶了銀雀一個,主僕倆各自撐著傘,出了淇奧齋順著湖岸往園子裡逛去。

湖光翠色,小雨點點。清鮮的空氣,微潤的涼風,滿眼的景緻,無一不令人身心愜意。

婠婠的傘上繪著兩朵飄逸非常的韭菜花,獨特至此,隔著湖面就能引來注意。

湖的那一邊注意到婠婠的是蕭佩兮。她正坐在涼亭裡賞雨,本就鬱郁的神色在瞧見婠婠後越發的深重。

蕭佩兮扭著帕子,心裡亂的似一團就糾了許多死結的麻。

那一年,她從北地來到京都投奔舅父,一路上希冀了無數的次的生活,便是嫁予她的卿城哥哥。

她不是沒有聽聞鳳卿城那糟糕至極的名聲,可她不介意,一點都不介意。無論他如何的不學無術,她都是願意嫁的。從她五歲那年,他將她從泥塘裡拖上來開始,她便一心想著長大了嫁他為妻。

誰能想到先帝會忽然下了那麼一道旨意。

倘若是一個容貌才學皆都出眾的女子,她也認了,怎麼偏就是明婠婠,偏就是那個曾經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打了卿城哥哥的人。

明婠婠固是這世間少有的女子,可她與卿城哥哥並不般配。

蕭佩兮的一顆心無論怎樣也甘伏不下。她原是以為鳳卿城待婠婠的好都是處於懼怕,後來她又以為鳳卿城待婠婠的那份好是出於局勢利益。

可那一日,當她親眼的見著鳳卿城揹著婠婠自府門外走進來時。他面上的神情便如一根細針,從她的眼中刺入到心底,那痛意並不明顯卻是綿綿縷縷的令她難以忽略。

原來他待她好並不是因為懼怕,也不是因著什麼利益。

蕭佩兮想不通,鳳卿城那樣的一個人如何就會對明婠婠情熾一片。

明明她的容貌才學、家世經歷才是與他最為相配的,明明小的時候他待她還是很好的,怎麼如今竟是連一句話都吝於同她說。

她的不甘心刺的她晝夜難安,前日她有意的追上去,同婠婠說了那麼一番話。她也不說清,自己為什麼要那樣做。便是顯示出對方是如何的不適合做這個定北侯夫人,那又怎麼樣呢。

白日裡她才拿話刺了刺,到夜裡對方便將楚惜娘收拾了。

她與楚惜娘沒什麼交情,甚至連話都說過幾句。可那楚惜娘與她有些相似,同樣都是迫於無奈投奔舅家,同樣都是心裡牽著一個不該牽的人。

明知道以明婠婠那般的胸襟氣度,是不屑於這等殺雞儆猴的伎倆的,可她總覺得這件事如一個耳光扇在自己的面上。

她如今已經是他的弟媳,無論如何也不該再起什麼心思。

明婠婠到底不是後宅婦人,她的路數遠非自己能應付的。就算是她應付的了,就算是她壞了他們之間的情意,那又怎麼樣呢?

蕭佩兮坐在涼亭裡怔怔的發著楞。隔著湖水,婠婠也在瞧著蕭佩兮發怔。

別人家的癩蛤蟆是處理了,自己家這只還好好的蹲著呢。

也不知道那殺雞的效果能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