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這等尷尬失禮的狀況要如何化解?
蕭佩兮自幼的薰陶和教育告訴她,此刻更需表現的從容大方才是。
她鎮定了一下心神,倒退回合適的位置,與婠婠互行了禮又向鳳頌娘還了禮,之後便掛著抹適宜的笑意看著婠婠。
意思很明顯,她有話要私下說。
婠婠並不擅長這種潛在語言,自然沒能領會她的意思。見她就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就越發的懵起來。她眨了眨那雙亮似星辰的眼睛,滿眼滿臉的不明白。
鳳頌娘亦是對眼前的狀況摸不到頭腦,眨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瞳,看看這邊的大嫂嫂,又看看那邊的三嫂嫂,一頭的霧水罩下來。
蕭佩兮看了半晌也不見婠婠反應,心中不由升起了些疑慮猜測,彷彿瀲灩著無限波光的美眸眨了又眨,心思飛轉著。
涼涼的晨風吹過了一陣又一陣。
還是鳳頌娘終於看懂了蕭佩兮的意思,她亦是略覺失禮起來。三嫂嫂方才那神情舉動,分明是想同大嫂嫂單獨說些事情。她剛怎麼就沒往這個方向考慮呢?
鳳頌娘壓下尷尬,帶著俏皮的笑意圓場道:“看起來三嫂嫂是有體己話要同大嫂嫂說,那我就不礙著兩位嫂嫂了。”
說罷了鳳頌娘便抿著唇走了。
聽了這句話,婠婠一陣的恍然,原來對方那麼詭異的看著自己,是要說體己話的話。可問題是她們之間有什麼體己話!
支開旁人,尋了個四下無人的涼爽處。蕭佩兮有條有理、極盡簡練的說清了自己曾經的心思與如今的心意。
婠婠被這意外的狀況砸了再次一懵,袖中那雙早已活動好的指腕的手默默的松開了。
她還什麼都沒做,癩蛤蟆怎麼就從良了?
不、不、不,從良的癩蛤蟆就不能再叫癩蛤蟆。長成這樣兒那是標準的白天鵝。
婠婠頗為欣慰——什麼都沒做事情就解決了,不是說明她威名足夠,就是證明她運氣足夠。
她點點頭,抬手往蕭佩兮那邊拍去。蕭佩兮見她抬手過來,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冷汗瞬間浸濕一層衣衫。
預想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只是左肩膀上被不輕不重的拍了幾下。婠婠那透著愉快的聲音飄進耳中,“難怪今日見你越發漂亮,原是相由心生的道理。”
蕭佩兮......
這舉動出乎常理,這話更與預想到的那許多種情況都不相符。是了,眼前這位本來就是個與尋常女子不同的人物。
蕭佩兮張開眼睛,輕輕的舒了口氣,不由笑了一笑,心中漸漸輕鬆了許多。
輕松歸輕松,可她還是不知道此時應該接些什麼話才好。
似這等不知道該如何的對應的狀況要怎麼辦?
蕭佩兮自幼的薰陶和教育再一次的告訴了她答案:此刻只需大方得體的禮貌微笑就好。
婠婠見她又是一言不發的望著自己笑,琢磨了片刻便認為這是要一笑泯恩仇的意思。雖然沒什麼夠得上恩仇的事情發生,但人家這畢竟是在示好。她雖小氣,這點氣度還是有的。
於是婠婠也向著蕭佩兮綻放出一個自己覺得很是和善大方的笑容。
蕭佩兮見婠婠忽然笑的一臉燦爛,更加摸不清門路、不知道該要作何反應才好。只好就再一次的根據她自幼的薰陶和教育,露出一個大方得體的禮貌微笑。
......
如此迴圈了好一陣,腮幫子開始發酸的蕭佩兮忽然就覺得,這位大嫂嫂也不是那樣可怕,甚至還有幾分嬌憨爛漫。
心裡的懼怕退下去,蕭佩兮敢多說話了。如此笑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既然問題解決,此刻回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