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啥?”
“真不用。”尤夏又說,“謝謝。”
荊朋盯著她看了幾秒,冷不丁笑出聲,“你這人。”
“怎麼?”
“沒怎麼,挺好。”荊朋自個點上煙,笑眯眯的抽上。
半晌,一個穿著大紅色雨衣的婦人趕著一群羊向他們兩走過來,尤夏抱著速寫本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羊棚?”
“老子姓荊。”荊朋正打著遊戲,聞聲抽空抬下眼,就望見那一大群羊,少說十五隻,他趕緊站了起來,撣了撣屁股,一臉嫌棄,“我.操。”
兩人並排站在簷下,一同沉默著,等羊群過來,然而婦人趕著羊群直接從他們身前走過去,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荊朋鬆了口氣,重新坐下來,繼續遊戲。
雨水濺到尤夏的鞋子上,她往後退了兩步,依舊筆直的站著,這破天氣,什麼時候能停雨啊。
“別急,慢慢等唄。”
“嗯。”
“等會還不停就讓文瑞送傘來。”
“他怕是找不到這個地方。”
“慌什麼,實在不行老子揹著你跑。”
尤夏看向他,荊朋感受到她的目光,抬起雙眼,額頭幾道淺淺的抬頭紋,“看什麼?老子有女朋友,想都別想。”
“……”尤夏坐了回去,拿起畫板放在腿上,嗤笑一聲,“瞧你美得。”
“那是。”
…
20.
2016年4月11日
今早,我和同學們去租了腳踏車,準備騎行沱川其他的村落景點看一看,班長在前頭領路,我只管跟在後頭,男生騎車快,一不留神就離我們遠了些,一個個又停在路邊等我們,一路上青山碧水,風吹鳥鳴,我們也給這幅恬淡古雅的天然水墨畫添了幾分生命力。
最近天涼,我們個個穿的厚厚的,騎不了多久,又熱的脫了外套系在腰間。我們去看了天門山瀑布,金剛嶺紅豆杉群,東山寺的掛滿系祈福紅條的千年苦櫧樹,還去了名字格外美妙的白石塢村和月嶺腳村。看著這些個依山傍水的小村落,一個個彷彿與世隔絕,讓人心曠神怡。
我們往回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四周黑咕隆咚的,只有天上密密麻麻的星星,和照不明的前路。
我不怕黑,卻怕鬼,尤其是這種靜到人心慌的山間夜路,一丁點的動靜就能嚇的心髒咚咚跳。
這不,正走著神,身後猝不及防一聲尖銳的鈴鐺聲。
我直接嚇到漂移。
“李尤夏!”
結果很美妙,後頭的人沒剎住車。
叮鈴咣鐺——
砰砰砰——
我的腰被車把蹭到,刮破了一大塊皮,上了藥,到現在還疼著,膝蓋上也破了皮,估計明天又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可憐的趴在床上躺著記日記,動都不敢動。
哎,我的女兒紅,我的紅血糯。
我的桃花雪曲啊。
——尤夏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