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第二天的課程名字是魔基，布萊特是向保羅詢問過才知道這是魔法基礎理論的意思。

&nb教室的正門被推開，走進一位精瘦的老頭，從胸前的徽章看出他是一位魔導士。布羅迪，土系魔導士，法力在整個學院中並不算出眾，但他並不是以魔法等級稱雄，而是以在魔法體系上的理論建樹聞名於世。

&nb“元素魔法，主要是對各種元素的利用，四種單元素是眾所周知的，水元素、土元素、氣元素和火元素。不同的單元素組合又衍生出六種複合元素，水與火複合的雷元素，火與土複合的炎元素，土與風複合的暗元素，風與水複合的冰元素，水與土複合的綠元素，因為這類魔法賦予的創造性較強，所以元素魔法是應用最廣的魔法，一般魔法師指的就是元素魔法師。魔法元素是一種存在於空間中的能量，使用魔法就是使自己的精神力和外界的魔法元素能量達成共振，從而在一定的空間範圍內產生相應的魔法效果。”

&nb“相比之下，奧術魔法分類則要繁縟複雜很多，莫爾逍在《奧術導論》中將奧術魔法分成六大系，分別是防護系、鍊金系、召喚系、靈魂系、變化系和預言系，每一個大系下面又分出十幾個小系。其中亡靈系和精神系法術都被歸入到了靈魂系當中，而附魔、空間和分解等則統統掃進了鍊金系。這樣的分類遭到了當時聲望極高的學術魔導師科曼奇的反對，他認為元素魔法中主要靠魔力引導相應屬性元素，精神力只起到了溝通元素的作用。而變化更加繁複的奧術魔法則是更多依賴於精神力對各種法術的控制。靈魂領域應當是所有奧術魔法的最終方向，單獨列出一個靈魂系顯然是不妥的。但若取消掉靈魂系，就沒辦法將精神類法術和幻術、催眠術等進行分類。科曼奇的觀點是，奧術魔法本就是沒有完美的分類，各個術法之間大都是彼此包含、相互連通的關係。”

&nb“總之，無論是元素魔法還是奧術魔法，都是人類認識世界的一種工具。作為起初對世界一無所知的渺小的人類，一直不斷地嘗試用自己的頭腦來理解這個世界。我們所說的魔法，就是透過某種儀式，使用精神力催動外在力量使世界發生改變的能力。現在人類的生活基本是依靠魔法完成對世界的認知和改造，顯然，如今魔法更適合我們的需要，可計量、可精確地控制和重現。而戰職者對鬥氣的理論研究，從未達到如此高的水準。”

&nb“在這裡，我要教給你們的，不是魔法咒語，自魔革到現在的三千年裡，五級以下的魔法早已經被寫進各種教科書裡了，當然也不是魔法實戰技巧，那些東西需要你們自己在戰鬥去領悟，而不是課堂上能夠教會的。我要教你們的，是魔法基礎理論。看起來很枯燥乏味，但這卻決定了你們今後魔法道路的暢通與否。怎樣的魔法操作能夠將你們的自身特長髮揮到最大？咒語中的音節怎樣可以做到合併連讀以節省施法時間？天賦d級以下的學員該如何運用自身專長在法職中擠出一個自己的空間？聽過我的課，這些問題就都會迎刃而解！”

&nb“至於這節課，我們就先來學習各類元素魔法的基礎理論知識。”

&nb布萊特精神一振，各類元素魔法的搭配和運用他也曾自己研究過，只不過那都是自己胡亂琢磨的，根本不成體系，也沒有邏輯性可言。這節課程可以讓他透過對比來了解到自己在思維方式上不足，是非常好的學習機會。

&nb與達科協調後，上課時間便全部由布萊特控制身體，一邊聽課一邊做筆記，完善著自己的邏輯思維能力。

&nb……

&nb第三天的課程是魔法哲學，授課者是塞利魔導士，他進入教室後就直接切入主題。

&nb“在魔革以前，絕大多數的魔法師還認為，要想釋放魔法就需要完整地吟誦一段咒語才行。但事實證明那都是沿襲自中古時代的偏見，現代魔法科學早已證明咒語在魔法施展中的作用並沒有人們想象的那般重要。不過在魔革之前的阿美西亞位面，接觸不到新觀念的人們堅信著舊教條，這其實一點也不奇怪。”

&nb塞利魔導士是以研究無咒施法而聞名的教學導師，布萊特之前就有耳聞，塞利以自身魔導士的級別就能夠默發五級魔法，而與他級別相同的其他魔導士，大都只能默發三級魔法，這足以顯示出塞利對無咒施法的研究成果，雖然他對五級魔法的默發是建立在延長施法時間基礎上的，但依然不能掩蓋其實戰中的優勢。無咒施法無論在隱蔽性還是突然性上面，都比持咒施法有著更大優勢，且不容易被打斷。

&nb“而魔革以來最重要的成就之一，便是打破了施展魔法必定要吟誦咒語的迷信，這很大程度上移除了壓在魔法師身上五千年的負擔，使得更多的精力與創造力從束縛當中被解放出來。直至今天，無咒施法不再是高等級魔法師的特權，也不再侷限於低階魔法，理論上來說，就算是禁咒級魔法，也可以做到默發。當代依舊堅持使用咒語施展一級魔法的魔法師，除了部分泥古不化的考古學家外，基本上都是銘文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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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塞利導師總是站在歷史的角度上看問題，令布萊特很是懷疑，塞利本人是否就是他口中所謂“泥古不化的考古學家”？當然，懷疑歸懷疑，布萊特對於默發魔法和瞬發魔法還是十分感興趣的。

&nb“說來，我們都知道只要有精神力和魔力，就可以施展魔法，成為魔法師。精神力是源自靈魂的力量，而魔力則是魔法發動的動力源泉。我們也都知道施法三要素分別是咒語、精神力和魔力。然而卻少有人思考過，魔法師施法的過程中，法術咒語到底在起什麼樣的作用，是否是必不可少的？可否認為，法術咒語的作用僅在於法師在吟誦咒語的時候，以此調整自己的元素頻率，方便建構法術模型，可否理解為持咒其實是變相的自我催眠？”

&nb“在魔革後的歲月裡，無數魔法師開始了他們無盡的研究。最後發現，咒語在魔法運作時確實是一種自我催眠。在整理不同種族魔法咒語的過程中發現，許多魔法語言存在發音的不同，但是音調始終保持不變，這種現象要一直追究到魔法起源。阿美西亞位面中最早使用的魔法來源於魔族，後來傳播到龍族和精靈族當中，被音譯為龍語和精靈語，最後才透過精靈族的途徑被人類學會。而早在契約戰爭以前，魔族就被各族聯合消滅了。由於年代過於久遠人們根本不認得魔族語言，因此只能考究龍語和精靈語，並用人族語言中的諧音來記憶。因此人類的魔法發音只對自己有意義，咒語的作用就是催眠自己然後調整自身的精神力頻率構建法術模型。”

&nb“然而後來人們卻又發現，有許多魔法它的諧音在歷史演變中早已與魔族語言大不相同，但依然有用，甚至可能比魔族語言更有用。我認為這特定的音節或許恰巧更符合了自我催眠的頻率，於是被傳承了下來，留下來的自然都是更合乎頻率的音節。這不是因為施展某種魔法就需要特定的魔法語言，而是由於這些特定音節的作用是就像呼吸導引術一般將人緩緩導引到某個特定的頻率。”

&nb“我在對異族語言的研究中發現，其實精靈語和龍語是存在問題的，經過實驗比較他們的語言並不是像我們想象當中完美契合魔法的觸發機制，反而不如人類摸索出來的那些諧音。原因可能是他們擁有更強大的精神力，方便對體內魔法力進行引導，對自然元素的感應和操控更加輕鬆自如，所以精靈族和龍族對特定音節的特定頻率探索沒有那樣迫切，所以對於魔法觸發機制的契合性反而更弱。精神感應力不敏感的人類沒那份天賦，於是需要靠最佳化咒語來提高施法速度和效率。”

&nb“少數天才的法師，利用遠超常人的魔法感知和契合度，透過縮短咒語，卻可以達到相同的催眠效果，由此來完成對施法時間的壓縮。高階魔法往往冗長，也許與人類柔弱的體質和靈魂有關。因為自我催眠就是一種使人不斷調整到最適宜施法的頻率的方法，在這個過程中人類的身體本身就是在不斷契合元素頻率。只是或許因為低階法師還沒有熟練掌握自我催眠的訣竅，因此需要透過聲音來輔助催眠自己。這就是高階魔法比低階魔法更容易達成默發和瞬發的原因。從這個邏輯出發，如果人類擁有不同形式的導引手段，那麼有沒有唸誦咒語並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只要透過某種形式使你能更快地接近特定頻率，咒語完全可以棄置不用。”

&nb布萊特一陣無語，他發現塞利所謂的“少數天才法師”指的就是他自己。最後，塞利導師總結道，“在魔法施展中重要的其實不是咒語，而是感應和利用元素的精神能力。誰感應元素的能力越強，誰接近特定頻率與狀態的速度越強，那麼施展法術的速度也就越快。理論上人們只要在腦海裡自我催眠，將精神力調整到適合發法術的頻率，又有足夠的法力，就算是禁咒也可以做到默發，甚至瞬發！”

&nb瞬髮禁咒！塞利在課程最後將一個誘人的大餅畫在了眾多學員面前，雖然連他自己都知道基本沒什麼可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但這個狂妄的假想卻會激勵著這些學員以更大的熱情投入到學習當中。

&nb……

&nb第四天，契約分類學課程，菲拉魔導士一上來就灌輸給學員們一大堆各種各樣的契約咒語。

&nb“契約改變世界，契約同樣影響著我們的生活方式，改變著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將所有繁複的人際關係簡化為可以用數字和方程圈點的法則——交易！自位面探險時代到來起直至今天，我們知道以個人的力量不可能完成對一個位面的征服。即使是那些孤身探險的傳奇強者在找到了寶藏後，也需要回到有同類的地方進行交易以換取自己所需的資源，更不用說那些用節操交易信仰的諸神了。”

&nb菲拉魔導士很顯然是一位無信仰的魔法師，這類法師只崇尚力量。他們仰慕傳奇強者，而對諸神沒有任何敬畏。她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保證交易的公正，在諸神紀元前是以眾多人口為基礎的國家律法來作為公正，但那卻是僅限於弱者的法則。一個強者的戰力堪比成百上千的普通士兵，當諸多強者在位面中封神，人多勢眾再也無法成為保障律法施行的依仗，於是契約成為了公證交易的普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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