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度離沒有異議。
等一切安排妥當,李成蹊帶著度離出了酒樓要前往魔教。只不過這次不再是兩個人輕裝簡行,李成蹊安排了一輛四匹馬的豪華馬車,整個地隊也一路隨行。
度離好奇地鑽上馬車察看,馬車裡空間很大,最裡邊分出了一個隔間可以睡兩個人,外間是正常坐著的地方,還放了個小茶幾。
度離咋舌,坐在外間對李成蹊說:“你以往出行都用這個馬車?也太享受了吧。”
“當然不是,這是我昨夜吩咐下去趕制的馬車。”李成蹊坐在他對面,把茶幾上的糕點盒開啟:“嘗嘗看,漠北的特色糕點。”
度離看著香甜可口的糕點:“早說我剛剛就少吃點了。”
李成蹊看他一臉懊惱的樣子,心裡有些好笑:“那就遲些吃。”
度離歡快的點點頭。
馬車一路向前行駛,看著李成蹊瞌目休憩,度離也閉上眼睛。他沒休息,而是繼續梳理這些天的資訊。
黃泉崗之行,實在讓度離受到了極大震撼,“金烏歸山,晚霞暗淡”這八個字他在雲深崖看到過無數次,那是掛在師父房中的一幅字,就連字型都跟黃泉崗石柱上的一模一樣,他問過師父是什麼意思,師父告訴他那是師父的姓名雲黃之意。除此之外是那具女屍,度離之所以把斷劍留在了女屍身邊,是因為師父讓他下山的目的就是去找埋葬這把劍的地方,可不就是黃泉崗了麼。
度離已經斷定醫怪就是師父本人了。只是依然有許多地方讓他迷惑不解,撇開師父跟魔教、李成蹊的恩怨不說,師父為什麼要追求自己呢?難道雲深崖上也是師父的自導自演?可是如果師父想殺了自己,何須這麼麻煩。隱藏身份就更不可能了,等他到了黃泉崗自然會知道。
另外讓度離在意的是李成蹊到底知不知道醫怪就是自己的師父。李成蹊跟著自己的目的就是醫怪,他口口聲聲說醫怪跟雲深崖有聯系,那麼他是知道師父是醫怪本人還是不知道呢?度離對此不明就裡。
細想來,下山就遇到花舞欲,又被李成蹊帶去山風樓,這簡直就像是被人安排好的一盤局,尤其安排這盤局的人還可能是師父……
察覺到對麵人灼人的視線,度離睜開眼,見李成蹊面無表情盯著自己。度離沖他笑了笑:“怎麼了嘛。”
“你在想什麼。”
意識到也許是方才思考的時候表情太過嚴肅,讓李成蹊一眼就看穿自己在盤算什麼,度離沖他眨眨眼:“在想我跟花美人都中了醫怪的毒,真是有緣呀。”
李成蹊有些不悅地哼了聲,又瞌上了雙目。
這麼久相處下來,度離也算能感受到李成蹊微弱的感情波動了,現在這樣是不高興吧?只是這不高興的太莫名其妙了吧……
摸不著頭腦,度離無語的繼續梳理思路,關於師父他自覺不明所以,李成蹊也讓他琢磨不透,度離只是覺得李成蹊對自己的轉變太過於巨大,尤其是在去過黃泉崗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雖然度離很想相信李成蹊是如自己要求的那樣,把自己當朋友對待了,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法不去想李成蹊其實是知道醫怪就是自己的師父,他委婉的說醫怪跟雲深崖有聯系,只是不信任自己,如今對自己越發好起來,也是想利用自己對付醫怪……
心中無數念頭來回翻滾,只覺得一團火燒來燒去都快灼傷內髒,度離呼了一口氣按耐下情緒,卻忽然覺得不對,這根本不是情緒啊,他情緒波動還不至於這麼大的。
而心頭那團火好像越燒越旺,讓他整個人都快燃燒起來了,度離意識到:大概是毒發了。
連忙伸手去搖李成蹊,李成蹊也被手背上灼燒人的溫度給一驚。
“李成蹊,我可能毒發了。”度離慌張地搖著李成蹊的手,感受到李成蹊手上冰涼的溫度,他連忙湊過去整個人就往冰塊身上蹭。
李成蹊被他蹭了個滿懷,只是此刻他也沒來得及有什麼旖旎想法,一隻手迅速抵住度離的,與他十指相扣緩緩把內力輸送進度離身體。李成蹊傳入的內力緩慢的在他經脈中游走,度離被燙的極了,整個人黏在李成蹊身上,頭更是埋在李成蹊頸項處,灼熱的呼吸噴在脖頸,李成蹊感到一陣陣酥麻,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
偏偏度離還說胡話:“你身上怎麼這麼好聞,就跟泉水一樣。”
若不是度離中了毒,李成蹊簡直要以為度離是在跟他調情。
他想趕快把內力傳輸過去,又擔心太快會傷到度離的經脈,可是度離這樣在他身上蹭來蹭去,要是之前也就罷了,他如今對度離有了情意,身體該有的反應自然都會表現出來,真是好不難受。李成蹊第一次有這樣難熬又尷尬的經歷。
好在度離自身內力深厚,在李成蹊的幫助下毒素逐漸被壓了下去,度離也漸漸恢複理智。
於是度離眨了眨泛著水光的桃花眼,瞅了瞅自己跟李成蹊目前的狀態,又抬頭瞅了瞅他通紅的臉,緩緩開口:“你……”
“下去。”李成蹊放開扣著度離的那隻手,咬著牙吐出這兩個字,只可惜雖然他板著一張臉,但紅透了的顏色讓他氣勢全無。
度離是跨坐在李成蹊身上的,此時慢條斯理的準備下來,忽然他瞪大了眼睛:“???”
好像蹭到了什麼硬硬的東西?
迎上度離詢問的目光,李成蹊的臉由紅轉黑,又由黑轉的更紅了,簡直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