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離大驚失色:“師父!你要對他做什麼!”
花舞欲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弟弟,是跟自己血脈相連的存在,度離無法坐視不理。
雲黃冷淡地瞥了度離一眼,度離條件反射地站直了身子不動了。
雲黃這才賞給他一個字:“救。”
確實是救花舞欲,李成蹊倒是看出來了。
醫怪扯開花舞欲的上衣,他胸前的彼岸花此時只有一個點是紅的了。
李成蹊暗忖:想來花舞欲今日要上止棲山莊,是得到了醫怪要來的訊息,要跟醫怪同歸於盡麼?只是連山風樓都沒有訊息,還是從歐陽毅那裡得來的。
李成蹊懂了,歐陽毅既然不知怎麼和雲黃有聯系,那麼醫怪的訊息自然是歐陽毅給先給了魔教,又帶去止棲山莊了。雲黃創造了現在這種可以讓他們五個單獨會面的機會。
隨著雲黃把內力傳輸進花舞欲的身體,雲黃的頭發從發根往發尾緩緩變白,傳功結束後,他已經滿頭華發。
度離震驚看著這一切,師父跟他一樣,練的是純陽心法,噬心蝕骨的解藥難道是純陽心法的人把所有的內力過度給中毒的人麼。
雲黃是把自己一生的內力徹徹底底的傳給了花舞欲。度離猜的沒錯,噬心蝕骨的解藥就是純陽心法的內力。不過不是他現在的內力就可以解的。
其實當初度離在魔教,花舞欲之所以只抽取了度離五成內力去找了李成蹊,告訴李成蹊度離的存在。是因為他抽度離的內力抽到五層後就抽不了了,這才是他放過度離的原因,也是他疑惑度離跟醫怪是否有什麼關系的原因。花舞欲本來沒打算讓度離活著離開魔教。
花舞欲的毒如今已經解了,雲黃卻是要不行了。
雲黃直視度離複雜的目光,吩咐道:“你把他搬走。”
度離接過花舞欲,他的毒雖然解了,彼岸花的圖紋卻沒有消失,把衣服給他合攏,往......往哪走啊!看了看處在對視中的師父和李成蹊,度離默默拖著花舞欲隨便往外走,這不就是要支開自己麼。
他對李成蹊道:“那我去山腰休息會啊。”
等過了好一會,李成蹊才下來找度離。度離躺在草地上望著陰沉沉的天放空自己,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到他的上空。度離接過這隻手坐起身,拍了拍身上粘上的枯草。
李成蹊順手把度離腦後的一根枯草扔掉:“地上這麼涼,你也躺得下去?”
度離揉揉眼睛:“還好,我師父呢?”
李成蹊握住度離的一隻手,跟他十指相扣:“他回雲深崖了,他說最後的一段日子要解決雲深崖。”
“嗯。”
“你怪他麼?”
“你以前跟我說過,因愛而憂,因愛生怒。看來因愛也會生恨,因愛生癲。”
李成蹊知道他說的是他父母和醫怪三人間那段無可考據的糾葛過往,捏了捏度離的手:“我們和他們不一樣,我們只會一生一世一雙人。”
李成蹊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溫柔極了,眼神專注而溫柔地注視著度離,度離嘿嘿一笑:“只是有些可惜你沒有親手報仇。”
“沒關系,醫怪已死,把一切都揭過去吧。”
“揭個屁。”被度離仍在一邊地上的花舞欲揉著僵硬的脖子起身。
兩人同時轉頭看向他,李成蹊耳尖一下子紅了,也不知道剛才的話花舞欲聽進去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