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節,宮中準備了家宴。太皇太後身體欠佳,無心於此。皇上政務繁忙之餘,操辦了這場宴會。皇上的身後確實需要一位女人。在諸位皇親國戚眼中,立後之事就顯得越發迫切。
宴會設在禦花園中,璀璨的燈火營造著暖人的氛圍。太皇太後在席間小坐了一會,就感覺到疲乏。李嬤嬤扶著她去宮中休息。
皇上起身想送太皇太後回宮。太皇太後回頭笑道,“你不用擔心,今日你走了,多少人要掃興了”,說著,瞥了一眼席間的諸位女子,大有深意地笑了笑。
“皇帝平日也辛苦了,今日可要好好盡興。”
蔣歡坐於其中,如往前一樣,蔣歡穿著錦繡華服,依舊是一副傲慢的模樣。古琴皺起,院中漸漸安靜下來,齊刷刷的目光望向中間起舞的女子。
白色的仙裙,懷中乖巧的玉兔,腳尖輕盈的身姿,好似下凡的嫦娥。一顰一笑,極具魅惑。
蔣歡好笑地飲了杯酒,“庸俗”。
裝仙,這招她用過了。事實證明,沒用!而且,就這張臉,這樣的舞姿,用跟她蔣歡相比的資本麼。
林朝暮瞧著她不屑的表情,將她心底的想法一眼望到底。眼神落到中間白衣女子身上,也略無奈地聳了聳肩。
這爭寵獻媚的方法確實俗套了些。不過,萬一有用呢!說不定皇上就眼瞎呢。
一曲舞畢,白衣女子優雅地行了一禮,嬌柔的聲音如潺潺的流水一樣清澈,“民女見過皇上”。
“平身”
女子抬起頭來,容貌清秀,就像她穿著的這件衣服一樣清雅,與蔣歡的張揚不同,她是一種溫靜柔和的美。
王德全尖銳的聲音打破禦花園的靜謐,“賜許詩瑤珍珠兩斛,綢緞十匹”。
許詩瑤跪下謝禮。皇上的意思很明顯,在場諸人各懷心思,臉色豐富至極。蔣國公臉上拉不下面子,顧自得飲了兩杯酒。皇上親臨蔣國公府的事傳得沸沸揚揚,蔣家千金要被封為皇後之事也成了大街小巷人人喜聞樂談之事。只是沒想到,不過幾日之久,皇上又在眾人面前封賞了許詩瑤。
雖說封賞不多,但如此高調,也引起眾人的羨慕。打算一比芳華的女子們內心又引起了一番的波動。
蔣歡臉色微變,眼中的不屑和諷刺更深。眼見著獻曲獻舞的人越來也多,蔣國公急了。
“歡兒,你還真坐得住啊。你沒看他們一個個狼吞虎嚥,這都是搶後位呀。”
蔣歡還未開口,蔣夫人開口道,“急什麼,就她們這曲彈得,舞跳得,能入得了皇上的眼?”
蔣歡的舞蹈是蔣夫人親自教授,京中少有人極。放眼眼前這些人,在蔣歡面前,實在是太不值得一提了。
看著那些爭奇鬥豔的女人,蔣夫人微蹙著眉頭。她可以在蔣國公府一支獨秀,而皇後卻不能,皇後總要在後宮中周旋,與多個女人共享一個男人。雖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是總會委屈了歡兒。就她那樣驕傲的性格,如何能在宮中自處,如何忍受得了這麼多女人。
“歡兒?”蔣夫人試探著喊了聲。
“母親,不急。那麼多人都看著咱家呢,夾子得端得住”,蔣歡煩躁地往皇上那邊瞥了一眼。
這個皇上,在搞什麼。看上了許詩瑤?什麼審美?
隨著這些女子的踴躍獻媚,宴會逐漸地熱鬧起來。窈窕的身姿,勾著人的眼睛。林朝暮悄悄地溜了出去。
罷了,反正是要走的。走就走得幹幹淨淨,瀟瀟灑灑的。遠離宮廷的喧囂,重回她原本的生活。
來到約定的地點,遠遠的宮牆上站著一人的身影。漆黑的夜裡,呼嘯著冷風。林朝暮裹了裹衣服。今年的寒流,比以往都要嚴重。林朝暮見四周無人,朝著宮牆招手喊道:
“雲煙”
“下來,我們有令牌,不用翻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