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糊了。”
吸了下鼻子,確實有股糊味。蔣騁無奈地走回去熬藥。過了好一會,蔣騁又端著一碗糊了的藥走過來。
林朝暮弄不明白蔣騁的態度。明明之前兩個人水火不相容,可是現在卻兩人卻形影不離。蔣騁對她的態度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正是如此,讓她多了幾分警惕。
“起來,喝藥了。”
林朝暮結果藥碗,聞著本就難聞的藥味,現在又加股糊味,簡直是無法入口。
“沒毒吧”,林朝暮看了一眼道。
其實林朝暮已經做好了藥碗被打翻的準備了,但是奇怪的是,蔣騁卻沒有動作,只是面色冷的可怕。
“有毒也給我喝下去”,他冷道。
林朝暮強呼了一口氣,憋著氣將藥喝光。她現在不敢胡來不喝藥。要說以前她可以無賴地將藥偷偷倒掉,現在她明顯感覺身子大不如之前,彷彿身子垮掉只是一瞬間的事。
見林朝暮喝完,蔣騁從口袋裡掏出兩顆糖來,黑著臉,攤開手放在他面前。
不顧林朝暮一臉懵逼的表情,蔣騁拿了藥碗就走。走到門口處又停下。
林朝暮抬頭看他。
“你真的不打算去找你師父?”
見林朝暮搖了搖頭,蔣騁才大步離去。關門聲極響,昭示著那人內心的不愉快。
林朝暮見怪不怪,只是看著手心的那兩快糖,一種複雜的情緒湧上來,只叫人心裡頭不痛快。
看著院中蔣騁忙碌的身影,林朝暮嘆了口氣。兩個人陰差陽錯,竟有了這麼深的瓜葛。兩個人一碰到一起,都是將拔弩張的緊張氛圍。真怕有一天,兩個人都忍不住了,一下子又爆發出來。想起以前對蔣騁所做的種種,不知蔣騁的怒氣,他還能不能承受地住。
又想到蔣騁剛才的那句話,又是一陣悵惘。
真的不去找師父嗎?
她嘆了口氣。自然是不能去的。
她又不是小孩子。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懂。
顧言瑾隻字未提,林朝暮便當做是什麼都不知道。她師父不是吝嗇的人,在教她醫術時盡心盡力,毫無保留。可偏偏那門絕技氣死針法,他隻字未透露。想必這套針法,對身體是有傷害的。
林朝暮受了重傷,是師父用起死針法救活的。這些年,頻頻犯病時,都是師父親自醫治。每次醫治完,都會閉關幾個月。她不是傻子,不是不知道。只是為了不讓師父擔心,她裝聾作啞。可是,怎麼會不心痛呢!她又不是真的沒心沒肺。
前些日子在營帳中毒,病好沒幾日便獨自離開。不是單純為了查些東西。過去的事,對她來說沒有並那麼重要。她離開,是為了躲避一些事。她在逃避,她不敢面對這些年顧言瑾一直隱瞞的事實。
她怕,真的因為她的病,害死了顧言瑾。
哪怕就是死在荒郊野外,她也不想再回去麻煩顧言瑾了。
這些年,他為自己做了這麼多手把手地教醫術,開始行醫時寸步不離,生怕自己出錯。而這麼多年,每次身體難受時,陪在身邊的都是他。自己卻為對他有過什麼回報,卻因為背醫術,吃藥熬藥,三番五次惹他生氣。沒有幫過他什麼,他一直放縱自己的小性子,不忍多加苛責。沒想到,這麼多年,回想起來,竟是這般。
若真是能一輩子沒心沒肺,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