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這場刺殺後,沐清菱與君凌熠並沒有在此處多住,只因皇上的一封詔令直接將君凌熠給叫回去了。
如此大規模的刺殺,而且刺殺的物件還是寧王世子,京城裡的那些高官權貴不可能一點訊息都沒有收到。更何況君凌熠也一點掩飾的打算都沒有,那些刺客全部都被他扔在了湖裡,而且這條湖正好連線著護城河,所以很不巧的是在第二天天還未亮,這些屍體就全都飄到了護城河外,以至於驚得咱們的皇上連早朝還沒來得及上就急急的派人出城召君凌熠回京。
御書房裡,君穆言看著下首氣定神閒的俊美男子,心肝一陣陣的發疼。君凌熠雖然淡然飲茶,但是君穆言的神情變化已經被他盡收眼底。
等到欣賞夠了君穆言憋屈的神色,君凌熠才慢悠悠的問道:“不知皇上這麼急著召臣回京是為了什麼事?”
君穆言心中恨得咬牙切齒,但是面上卻不得不裝出一副關心的模樣,“聽聞凌熠這次在別院遇到了刺殺,可有受傷。”
君凌熠淡淡道:“不過是一群不足為患的小囉囉,倒是有勞皇上掛心了。”
君穆言面色一片僵硬,但還是強撐著用溫和的語氣道:“不管怎麼說,朕也是你的親叔叔,關心你一下也是應該的。想當年朕與三哥他們經常的聚在一起舞文弄墨,談笑風生,只是現如今這麼多年……”
“皇上,現在說這些有意義麼?”君凌熠淡淡的打斷道,面露嘲諷。
也許是因為君凌熠臉上的嘲諷太過明顯,君穆言不由的臉露尷尬,但是轉瞬間又被憤怒,不甘取代。
同為先皇的兒子,但是他永遠沒有君瑞淵受到重視,就連當年只有六七歲的君凌熠在先皇面前的存在感都比他強,這讓他感到從未有過的憤怒。他那時就發誓,這一生他一定要將這對尊榮無比的父子踩在腳下,讓他那個自詡眼光不錯的父皇看看,究竟誰才是成功者。
只是讓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在父皇生命的盡頭,他想到的還是君瑞淵這對父子,如果不是君凌熠當時的身體差到了極點,他毫不懷疑他會越過他們直接立君凌熠為下一任儲君。但是這並不代表他需要的東西要別人讓給他。在位的這幾年裡,寧王府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告訴他,他如今的一切只不過是君瑞淵施捨給他的。所以他沒有一天沒想過怎麼除掉寧王府來告訴所有的人,即使沒有君瑞淵的讓步,他照樣能夠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從頭到尾,君凌熠把君穆言的神色變化都看在眼底,他這個皇叔的心有多大,他父王在拒絕皇祖父的立召文書,改立君穆言為儲君時就已經知道了,之所以這麼做不過是因為父王不希望在皇祖父臨終後還要面臨同室操戈,血肉相殘的慘劇。
只是父王的一番好意在他君穆言的眼裡明顯成了狼心狗肺。
“皇上,若是沒什麼事,臣就先告退了。”君凌熠垂眸道。
君穆言咬咬牙,連忙喊住已經起身的君凌熠,“等等,聽說你抓到了領頭之人,不知道你打算怎麼處理。”
君凌熠臉上露出抹古怪的笑意,“當然是想辦法從他的嘴裡套出究竟是誰指使他的。”
君穆言僵硬的道:“你這次在別院遭到刺殺,說到底已經不是私事那麼簡單了,凌熠何不將這個人交給大理寺,以儘快爭取將真兇查出來。”
君凌熠垂眸想了會兒,就在君穆言以為他會鬆口時,君凌熠淡笑道:“臣還是喜歡自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調查清楚。”說罷,也不理會身後神色變幻莫測會不會惱羞成怒將他定罪的君穆言,直接揚長而去。
“豈有此理!”君穆言盯著空蕩蕩的御書房看了好一會兒,突然之間將御桌上的奏摺全都掃到了地上。
池公公一進來看到的就是滿地的狼藉,以及君穆言坐在御桌後面不停的喘著粗氣,心中思索著估計又是寧世子惹怒了皇上。說起來除了寧世子外,還從來沒有人如此不把皇上放在眼裡,就算是寧王也會給皇上幾分面子,但是寧世子明顯是裝裝樣子的意思都沒有。
君穆言平息了心底的怒氣,對著下首收拾奏摺的池公公道:“姓雲的那個女人現在如何了?”
池公公手下的動作微微頓了下,恭聲道:“依舊是大吵大鬧,說她是無辜的,要皇上為她申冤。”
君穆言輕哼一聲,他雖然不插手後宮的事情,卻也知道,在這深宮之中,雲昭儀絕對不是一個無辜的人。“雲家呢?”
“雲家依舊沒什麼動靜,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放棄了雲昭儀。”池公公將地上收拾好的奏摺放在桌旁,畢恭畢敬的侯著。
“放棄!”君穆言冷哼一聲,“你就等著看吧,雲家絕對不會放棄冷宮裡的那個女人的。”君穆言在有些方面雖然有些糊塗,但是如果關係到他的地位,那可就不一樣了。
深夜,一抹身影輕車熟路的避開前往冷宮路上巡視的御林軍,直到前方的路越來越偏,也沒有了巡視的御林軍,來人才漸漸放鬆了戒備,來到一座圍牆外停下,君灝珏掃了眼雜草叢生的四周,眉頭微不可見的皺起。想了一會兒,君灝珏翻身躍進了圍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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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灝珏,你來這裡做什麼,還不趕緊離開。”陳舊的寢殿裡,一身婦人打扮的女子看著漫步進來的君灝珏,瞪大了眼睛,不滿的呵斥道。
“母妃,你……”君灝珏見婦人以前鮮麗的衣裙此時卻換成了灰白的布衣,就連頭髮也僅僅只是用一根木簪綰著,眉頭皺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