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還在想離冥教帶走嚴文希的目的是什麼,現在遂鎮發生的事情,以及桐縣的事,讓我有了一些猜測。”沐清菱眼簾低垂,盯著茶杯中晃動的茶葉,不疾不徐的道:“嚴文希身為嚴家嫡孫,就算嚴家研製所謂的長生藥的事他不知情,但是以他的身份,想要拿到一些東西,還是輕而易舉的。”
嚴家之事雖然鬧得天怒人怨,但畢竟不是叛國重罪,所以並沒有到誅九族的地步,除了涉案之人處以極刑,其他族中被連累的子弟則叛了十年的牢獄之災,女眷則是流放邊疆。
這件案子在沐清菱離開靖安之前就已經蓋棺定論。
君凌熠俊美的臉上掠過一抹煞氣,“離冥教這是安耐不住,想要抓緊步伐了。”
沐清菱若有所思的道:“這麼多年他們都等下去了,怎麼會突然行動起來。須知,越慌越容易出錯,這實在不像一個蟄伏數十年的人應該做的決定。”
君凌熠的語氣中佈滿無盡的森冷之意,“也許對他們來說,時機已到,自然迫不及待的行動起來。”
沐清菱輕嘆了口氣,雖然之前就已經猜測過離冥教與前朝的聯絡,但是卻沒有十足的證據。但是澤州突然發生兵變,而且還與離冥教扯上關係,已經不難判斷出,離冥教這是要借澤州起兵。
澤州位於南陵中心地段,橫貫南北,其中凌州,冉州,閔州等乃是南陵最主要的城池,一旦澤州以南的這些城池全部失守,那麼半個南陵將會落入敵手,甚至連經濟都可能陷入癱瘓。
這一刻,沐清菱都有些懷疑,澤州守將本身就是前朝舊人之後,是離冥教安排在皇上的身邊,讓他成為皇上信任的人,從而接管澤州,最後,等的就是這一天。
“現在看來,想要收復因這場兵變丟失掉的城池,有些困難。”沐清菱揉了揉眉心,略顯幾分無奈。她離開靖安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幫凌熠尋找解蠱毒的方法,可沒打算一直在這裡死耗下去。
“應該說是不太可能。”君凌熠漫不經心的道。
既然離冥教是前朝的人,他們準備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得到幾座城池,想要他們吐出來可沒那麼簡單,一個弄不好,可能就是魚死網破。
沐清菱沒好氣的吐槽道:“那怎麼辦,真的一直耗著,我倒是沒什麼,只是你體內的蠱毒不盡快除掉,心裡總是有些不痛快。”
君凌熠嘴角輕揚,眼帶笑意的看著沐清菱,“清菱莫不是忘了,我可不是主帥,甚至連監軍都算不上。”
沐清菱秀眉微挑,在君凌熠含笑的神色下,瞬間想起了當初皇上所下的旨意。
此次前往澤州鎮壓叛黨的統帥之人是鎮遠將軍,但是皇上所下的旨意,卻是讓君凌熠協助葉將軍收復丟失的城池。
葉銘,不過是鎮遠將軍麾下眾多將軍之一,也沒有特別出眾的地方,要說唯一不同的就是,此人乃是保皇黨,對當今皇上乃是死忠。
皇上雖然看似是讓君凌熠來鎮壓叛黨,但是卻不給他一兵一卒,而且也沒給予先斬後奏的權利。如此一來,君凌熠出現在澤州,反而像是擺設。
畢竟皇上的心思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要鎮遠將軍他們不想惹怒皇上,就不會輕易讓君凌熠參與軍事。
所以,沐清菱真的不明白,他們這位皇上將君凌熠調來澤州的用意何在,不給兵不給箭,總不可能君凌熠往那兒一站,人家就乖乖的將城池還給你,
沐清菱、君凌熠兩人難得什麼也不做,窩在廂房裡聊天,其樂融融。綺月,逐風他們也非常識趣的退得遠遠的,將空間留給許久沒見的他們。
此時,另一邊的京城裡卻是另一番景象。
沐清菱離開京城的訊息,大部分訊息靈通的勳貴人家已經知情,不過也沒鬧出多大的浪花。
因為他們的目光此時都集中在朝堂上,就在前兩天,沐丞相被皇上以約束不嚴之罪連降三級。就連他的小兒子沐明風也被皇上扔進了刑部大牢。這讓所有人下意識想起了前段時間沈信被殺一案。
這件事在當時鬧得沸沸揚揚,就連寧王世子妃也牽扯在內,雖然如今已經透過開棺驗屍已經基本確認,那位大夫是被強迫喂下毒藥的,但是沐明風是不是無辜的,可就兩說。
因而,所有人不禁猜測,沐明風被關進刑部大牢,究竟是因為他真的間接殺了沈信,還是沐丞相什麼地方惹怒了皇上,皇上這是拿沐明風洩憤。
不過,大部分人下意識的還是相信最後一種說法。
因為沈大人現在也不太好過。
鑑於京城裡流傳的關於刑部尚書結黨營私,錯判冤案,讓人頂冒死囚等流言,沈大人所受到的影響並不比沐升輝輕。
事情過去了快一個月,流言不僅沒有壓下去的趨勢,反而傳得越加兇猛,甚至在靖安還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躁動。酒樓茶肆,隨處可見的都是老百姓的大力聲討,痛斥聲,更是有不少文人口誅筆伐,大張撻伐。朝堂上,彈劾沈大人的摺子,一撥又一撥的飛向皇上的御案。
一怒之下,君穆言直接罷黜了沈大人的刑部尚書之位,打入承天府大牢。並下旨讓承天府尹於大人在十天之內查明沈大人所犯之罪是否屬實。
如果沈大人被人陷害的也許還沒什麼,頂多就是受了一場牢獄之災,但是一旦查清流言屬實,那麼他絕對難逃斬首示眾。
“皇上,請恕草民多嘴,您這樣憂思多慮,實在不適合恢復,如今頭痛有加重的症狀,您應該以靜養為主。”紀夏收回搭脈的手,恭敬的立在一旁,沉聲道。
君穆言擺擺手,神色並沒有因為紀夏的一番話有所鬆動,反而繃得更緊,一雙陰鬱的眼睛似有若無的閃爍著嗜人的光芒。
這時,一名侍從快步走進御書房,單膝跪地,將一封信箋高舉過頭頂,沉聲道:“皇上,澤州傳來訊息。”
池公公走到侍從的面前,從他手裡接過那封信箋,然後畢恭畢敬的送到皇上的御案前。
君穆言接過信箋,快速的展開,一目十行的看完上面的內容,只不過瞬間,君穆言整張臉如同結了冰似的。
“君凌熠他這是什麼意思?”君穆言怒不可遏的將信箋拍向御案,語氣中透著無盡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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