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在這座祠堂裡供奉著的除了沐氏先輩,區區二十來個靈位外,其它的一個沒有。按理說沐氏就算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家族,但是府中兄弟姐妹多多少少也應該有那麼幾個的。但是這裡面卻是一個也沒看到。最重要的是與沐丞相同輩的,沐清菱是一個也沒看到。
君凌熠若有所思的盯著上首的靈位,沐清菱的疑慮並非沒有道理。在一個家族中,除非是分家分出去後需要重設祠堂外,其它的情況下不管是誰過世都需要在祠堂設下靈位。但是他們沐氏全族被殺,就不存在所謂的分家。沐丞相在自己的兄弟姐妹逝世後,卻不將靈位遷入祠堂。
他到底在隱藏什麼……
“清菱,看來你得提醒一句沐明軒,讓他小心這位沐丞相了。”君凌熠收回視線,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沐清菱秀眉微揚。君凌熠淡淡道:“清菱可知,在沐府遭到滅門不久,緊挨著的偏遠山村沐家村同時遭到了山匪屠村。全村上下包括老幼婦孺一無存活。”
沐清菱倒抽了口氣,這究竟是有多大的恨意。
君凌熠輕聲解釋道:“這件事是發生在二十多年前,我當初也是聽先輩們提起的。當時的那群土匪不知道是從哪裡聽說沐家村有大批的財寶,所以就大舉進攻沐家村,但是顯然最後卻什麼都沒有得到,所以便惱羞成怒將全村村民殺害。這件事當時可謂是轟動一時。先皇得知後,便派父王去剿滅這群土匪。這件事也隨著塵埃落定。”
“既然是父王領兵去的。當時沒核對過這件事。”沐清菱若有所思的道。
君凌熠淡淡道:“沐家村被土匪屠村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更是引得不少讀書人的重視。再說,當時不管是什麼原因,沐家村的覆滅確實是因為一群土匪的強行入村。這一點是怎麼都改變不了的。”
現在只能說那批財寶是導火線,而土匪卻是劊子手。
“現在看來,本世子倒是覺得我們許多人都被耍了。”君凌熠微微眯眼,眼底冷光乍現。
即使當時他還年幼,但是這件事想來還是疑點重重。特別是沐家村出現的那批財寶太過令人匪夷所思。
就在沐清菱為這件事陷入沉思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悶響,有種像是重物砸在鐵器上的感覺。
與君凌熠相視了一眼。君凌熠拉著沐清菱朝著一邊走去,尋找著聲音的來源處,但這種聲音只響了一句,就再也沒有響起過。
“父親會將機關設在什麼地方。”沐清菱打量著大堂裡的擺設,目光最後落在那些靈位上,若有所思的道。
君凌熠淡淡一笑,“既然是地下密室,那麼肯定是設有暗門的,找找就知道了。”
沐清菱聳聳肩,與君凌熠兩個人一個人一個方向,去找所謂的暗門。沐丞相既然敢在祠堂裡修建密室,那麼肯定不會輕易讓外人知道的。
祠堂裡並沒有其它什麼用來擺設的東西,除了擺放在上首的靈位,也就牆上掛著幾幅寓意著本願功德的地藏王菩薩像。在這裡面最顯眼的莫過於一副佛咒。
沐清菱看了許久,才看出這有點像自己前世偶然見過的一副佛咒。
“楞嚴咒。有意思!”沐清菱回想了會,才將名字想起來。其實她並不是一個崇信佛教的人,但在前世的時候也曾應朋友之約去過幾次較為有名望的寺廟。這楞嚴咒也算是所見的佛教裡面所映像深刻的一樣了。
“清菱認識。”君凌熠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她的身邊,同樣看了樣上首的佛咒,饒有興致的問道。
沐清菱挑眉道:“也不算完全認識。偶然見過而已,這幅畫名楞嚴咒,又名白傘蓋咒。佛教中說:咒之用能覆一切,故叫傘蓋。但是最有趣的卻不是這個,而是楞嚴咒裡邊所講的,都是降妖誅魔,制諸外道。簡單來說,持此咒的人,能退避一切怨敵,摧毀詛咒。換句話說就是驅邪辟邪。”
在自家供奉著祖先的祠堂裡,放著一副咒語。她這位父親想法還真新穎。
但真正讓君凌熠在意的卻不是這副話代表著什麼,一雙黝黑深邃的眼眸落在沐清菱的身上,君凌熠平靜的開口,“清菱似乎每次都能讓我感到意外。”
沐清菱乾笑一聲,君凌熠的警覺性有多強她也是清楚的。但是他一直以來並沒有真正的將沐清菱一次又一次表現出來的與眾不同放在心上,但是這會,沐清菱才恍然發覺,並不是君凌熠不在意,而是她無意識間忽略了好多東西。這裡面竟不乏許多都是君凌熠存心縱容的。
“既然這幅畫與眾不同,應該跟密室的暗門有幾分關聯。”君凌熠很快就將視線移開了,看向那幅畫若有所思的道。
說罷,君凌熠便將這幅畫拿了下來,但是背面依然是整齊的牆面,並沒有什麼特殊。輕哼一聲,君凌熠仔細的在牆面摸索起來,很快只見他雙眼微微一眯,下一刻又將畫掛了上去。拉著沐清菱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沐清菱無語,這是什麼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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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看出了沐清菱的疑惑,君凌熠淡淡解釋道:“剛才在牆壁我摸索出了一道不太明顯的暗痕,像是某種符號,這種符號正是對應了某種方向。”
“你的意思是說,暗門應該在這個地方。”沐清菱指向眼前。
沐清菱指向的地方並沒有什麼特殊,要說唯一特殊的就是在牆角的邊緣略顯潮溼,牆角的朱漆掉下了許多。
潮溼,朱漆!沐清菱微微一怔,側首打量了眼其它的地方,但是相比起這個地方,其它的地方都是乾燥的。即使是這個祠堂修建的年歲已久,但是朱漆掉落的現象也沒這麼嚴重。
君凌熠點點頭,“只是猜測而已,是不是隻有試過了才知道。”
沐清菱收回視線,朱唇勾起,“我想你的猜測是正確的。”指了指地面,沐清菱接著道:“你看看這裡,再看看其它的地方。”
君凌熠隨著沐清菱手指的方向看去,慢悠悠道:“看來沐丞相修建這地下密室已經不止一天兩天了。”
也許從他來到京城就已經開始修建了,如果是這樣,他定然是籌劃了些什麼。
君凌熠沿著牆角摸索著,很快只聽見“咔擦”
一聲,靠邊的牆角出現一道縫隙。沿著這條縫隙,君凌熠繼續摸索著,裂縫也越來越大。扯了扯唇角,君凌熠手掌放在裂縫的邊緣往裡面推動了一番。一道比房門稍微小上幾分的石板隨即與地面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