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鬼哭山，婉君跟著我回到李老的住所，在院內便聞到一股濃濃香味。

隔著門簾我道：“現在燒香拜佛，是不是晚了一點？”

掀門簾進去，李老正跪在一尊佛像前，三點頭之後，手的香插在香爐裡。

“唯救苦救難，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佑我不受山鬼所害。”李老口唸叨著，磕了個響頭。

我和婉君直接坐在一旁，看李老起身。

“你們兩個不是去山老村了嗎？”

“已經去過一趟，我們剛剛回來。”我回答道。

李老坐在我對面的椅子，手柺棍往間一杵：“你的那些疑問，找到答案了嗎？”

“沒有，不僅我的疑問沒有得到解答，反倒還生出了一些新的疑問，這才來找你解惑。”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你知道的不少了。”我將手機拿出，翻開裡面拍攝的一些照片。

這些照片都是我在山那座院裡內拍的，無非是一些結構方面的照片。

李老看了一眼，當即認出是三十年前兇案發生的地點，隨即閉眼睛：“你給我看這些幹什麼？”

“我是想問你，他們一家人，真的是被山鬼所殺嗎？”

“如果不是山鬼，還能有什麼能用那樣的方法殺人？”

我頓了頓道：“人，可以做到。”

屋外大風一陣，樹葉嘩嘩作響，沒有下雨，卻好像大雨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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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君驚愕：“你什麼？”

應著她的話，我從口袋裡將自己在院籬笆下撿的東西拿了出來。

“我有個故事，想講給李老聽。”

我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開始講述：“大約是在三十年前，有一對從事考古學和民俗學研究的夫妻帶著自己的孩子來到東柳村。我在他們家的桌子發現許多刻痕，我對照著仔細看過，那些刻痕是在軟木桌用硬頭筆寫字留下的痕跡，大部分都是無法辨認的，但是隱約能看見兩行不同內容的字，分別是關於東柳村民俗化和附近喪葬習俗的。”

桌子發現的字，我已經拍在手機。那種歷經三十年的刻痕，一般來是無法準確辨認的，好在現在的科技發達了，照片可以進行色差調整，當我拍的照片調整黑白印色之後，那兩行刻痕變得清晰可見了。

見李老沒有話，我便接著道：“這對夫妻對東柳村很感興趣，感興趣到決定住在這裡。但我想，這是他們最錯誤的決定。因為有幾個東柳村的村民，盯了他們。至於原因，也許是因為錢財，也許是因為嫉妒，也許是因為其他的矛盾。總之這幾個村民商量著要殺掉他們一家人，並且真的付諸行動。”

“你是人殺的？”久不話的李老終於開口：“那我們當年看到的爪很是怎麼回事？你既然去過那裡，應該也看到牆和地留下的爪痕了吧？那樣的爪很，怎麼可能是人留下的？”

“啊，我的確看過了。”

被半空的木屋內，牆壁雖然變得異常腐朽，但是歷經三十年卻依然沒有掩蓋住木牆的巨大爪痕。

我將手裡握著的東西扔在地，那是一根發黑腐朽到只剩下一半的釘頭。

“這是什麼東西？”李老問我。

“你不覺的怪嗎？”我道：“如果真是山鬼殺人，那對夫妻既然在院子裡已經被它殺死，它到底又為了什麼，要鑽進屋內在牆刻意留下自己的爪痕？不覺得多此一舉嗎？”

一旁婉君：“沒錯，算是鬼，而且是有計劃性的取人性命，不應該會做出這種事情。反倒是人做的更好解釋，因為兇手希望其他人將這件事情完全和山鬼聯絡起來。”

我衝婉君點點頭：“這是我在那裡的籬笆牆下找到的，這面暗紅的不僅僅是鐵鏽，還有被藏在鐵鏽下，三十多年都沒有被人發現的，那對夫妻身的血！”

我暗暗攥緊拳頭：“所謂的爪痕，在我發現了這枚釘頭之後，也顯得可笑之極。那不過是有人用一塊木板，將釘子按序分開，穿透木板之後，做成的工具。只要用這種工具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留下可怕的抓痕，像那對夫妻屍體的，還有他們家牆的！”

我狠狠的一拳頭砸在沙發扶手：“什麼山鬼白標，那種白色稻草在老村附近倒出都是，不過是你將人殺了之後，又在那對夫妻院子裡，撒白色稻草，編出一套山鬼殺饒謊言罷了！”

“你！......”李老站了起來，柺棍指向我。

“我什麼！你反駁看看！我問你，為什麼你在墳地裡看見白色稻草，會嚇暈！”我怒氣充溢，眼前面目看似慈祥的老人，不過是一個衣冠禽獸，而且還逃脫制裁三十年之久，算我現在能確認他是兇手，卻也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是他所做的。

如果不是婉君也在，也許我會衝動之下，將他殺掉也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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