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絲懷疑,終於萌芽了。
我在這天機谷看過許多書,這樣的情形卻只能叫我想起一件事——封印。
這是封印。是他封印了小黑。
我將石頭反複翻轉確認,將那凹痕反複摩擦,卻無法消除那痕跡。我愣愣地站在月光之下,心裡思緒萬千——難道在那個浪漫主義的法術背後,實際上是封印術嗎?這麼想起來,每次師父揉我頭發之後的第二日,我的頭總是特別疼痛感覺記不得事。
我不敢再想。
這時候一個溫柔的聲音出現在我的背後,我卻驚起一身顫慄。
“徒兒,你是在賞月嗎?”我的師父此時此刻正笑盈盈地站在我的背後。
他雖然披著一層美麗的皮,卻像是一隻野獸,正潛伏在我背後的虎視眈眈。
我努力調整呼吸,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給予了我的師父陽光般的問候,我笑盈盈地說道:“師父,還好你這麼快便回來了。月亮正告訴我它要走了呢。”
他在監視我。
我美好的師父看著我的笑容,他的眼睛裡有一絲懷疑,但是那懷疑很快便消失了。
出現的時候永遠都恰如其分,他絕對在監視我。
我美好的師父,眼神重新落在了我脖子間的石頭上,他輕輕一笑說道:“我還從未聽你提及過這塊石頭的來歷呢。”
他在套我的話。
“這是我從路上撿來的,看它特別好看,便一直戴在了脖子上。”我也笑著看著他,謊話張口就來。
“真的嗎?”他笑著看我,可是我知道他沒有笑。
“假的。”我不想笑,卻必須笑。
“假的嗎?”他仍然笑盈盈地看著我。
“真的。”我還是笑。
可是我想套他一些話,於是我忍著身上的顫慄,笑盈盈地走近了他,我美好的師父腳下不退不讓,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看破我的偽裝。我將手中的紅繩,那作為他傳輸媒介的紅繩,放在了他的手中。
我歪著腦袋故作羞赧的樣子看著他說道:“師父,我什麼時候才能學會你的本力呢?”
“這本力哪裡有學不學的說法,只有通透不通透的說法。”我的師父臉上迎著皎潔的月光,可是我卻看他那一張純淨的臉,心裡越是害怕。
“可是我想找小古和雪莉玩,我明天可不可以出天機谷去玩呢?”我故作期待的樣子看著我美好的師父。
我想找小古和雪莉玩是假,我想試探他是真——唐異子究竟允不允許我出這天機谷。
“當然可以了。”我的師父一口應允,“可是你本力仍然太弱,連著禦劍飛行都沒有學會,根本沒辦法出去呀。”
果然不許,可是我猜不透他留我在這裡的原因是什麼。
“那我明天可不可以請假一天,睡一天懶覺呢?我最近每天都特別困。”我的眼神在月光之下閃爍,眼睛裡盛著的滿滿都是期待。
“你本力本來便弱,這傳輸本力若耽誤了一天,可就毀了一個月的效果。”他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