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所以小黃毛也被束縛咒給彈了回來。
當然小黃毛有本力護身,所以他摔得比較帥氣。
“哦。”鈴丘看起來非常淡然,她的語氣不急不緩地總結道:“看來是以人多的那一方為準。”
折騰了這麼久,終於開始正常地行走了。
小黃毛的臉色烏青,看起來還在憤怒那束縛咒,而眼前這兩人一直不交流,但是前進的方向非常一致,看來也是本力所指。
雖然我長時間裡,還在默默思考那場血案的真相,但是一抬頭,發現明明三人前行,卻一句話不說非常怪異,於是我還是開了口:“我們這是要去哪?”
“我覺得你應該問‘你們這是要去哪’。”小黃毛看起來仍然很不高興。
“我們這是要去靈氣最濃鬱的地方修煉嗎?”我並不理會小黃毛的挑撥語言。
“靈氣有什麼用?”小黃毛我的說法嗤之以鼻。
自然只有擁有天賦的人,才能說出靈氣無用論。
“我們當然是要去燒殺搶掠。”小黃毛說到了這裡,他的嘴角突兀露出了一個微笑,他的嘴角上揚,又像貓了。
鈴丘看了小黃毛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
“啊!”小黃毛的眼睛一直,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麼主意一樣,我甚至能看到他的眼光在放光……
“我忽然想到。”小黃毛眼神流轉看著鈴丘,笑盈盈地說道,“我們先可以等待他們殺一殺,再去直接撿寶物好了,這不是漁翁得利的事情嗎?”
領導是來叫你鍛煉的,不是來叫你殘害手足的吧。
鈴丘自然聽明白了小黃毛的意思,於是她的身子一抬,便輕飄飄地升到了半空之中,靜默地開始等待了。我腿上雖然貼了神行的符咒,但是卻不能將身體抬到半空中,於是只得遠遠望著高空盤腿打坐的鈴丘和小黃毛了。
我一個人坐在地上,我也想打坐通神,可是所有事情都攪在我的心中,有如一團亂麻,現在這一個鈴丘一個小黃毛兩尊神仙,就飄在半空中,好像他們是我解決迷惑的唯一途徑了。我必須從他們的口中得到訊息。
於是我對小黃毛喊道:“我能問你一些問題嗎?”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小黃毛甚至沒睜開眼睛,他懶懶散散地說道。
“我可以供你解悶。”我吞了口唾沫,忐忑地看著他,我全身上下確實沒有任何可以當做籌碼的東西,所以我只能拿出這一種精神籌碼了。
“無趣。”小黃毛懶懶地吐出兩個字。
可是我不能這麼活活放過這機會,我的眼神求助似的投向了鈴丘,可是鈴丘看起來本力籠罩,根本不為我所擾。
“我可以給你講笑話!”我著急地說道,稍微思索了一會兒,我又喊道,“我可以給你講故事!”
我可是看了不少雜書,說道故事就是信手拈來!
“無趣。”小黃毛還是未睜開他的眼睛,他和鈴丘二人沐浴在日光之下,似乎立即進入了修煉本力的狀態,好像有無窮無盡的力量開始籠罩著二人,並且被他們所吸收了一樣。
我知道我煩人,可是我不知道我能在這裡跟這二人相處多久,這是難得他們在我跟前的機會。
於是我並不管小黃毛的拒絕,便開始講述我的故事,當然因為主觀性非常強,所以我將自己的形象美化了許多:“從前有個美麗的小女孩,她溫柔嫻淑又善良,沒做過壞事,卻成天晚上做噩夢。”
二人淩空而坐,充耳不聞,不為所動。
“小女孩有個朋友一起長大,小女孩為了去除這噩夢,便和好朋友一起去找神仙。”我說道,“可是好朋友不見了。小女孩又在另外一個鎮上,認識了另外一個好朋友,可是另外一個好朋友也不見了。”
我能看見小黃毛微微睜開了眼睛,他聽見了。
“最後她好不容易找到了神仙,把神仙拜為了師父,本以為會自我成長,擺脫過去懦弱的影子,長成一個獨立的人。”我睜著眼睛遙遠地看著小黃毛,這兩個人離我這麼遙不可及,我又是多麼渴望成長為一個不倚靠任何人,能夠獨當一面的女人。
一想到我家鄉百葉城的爹和娘,一想到承載了我十幾年噩夢的睡床,一想到高不見頂的申首山,一想到一心置我於死地的師父唐異子。
我的內心忽然湧起了一陣酸楚:“可是到了最後,女孩發現把自己也給弄丟了。”
“哈哈哈哈哈哈!”——小黃毛忽然發出一陣爆笑聲,他顯然並沒有感染到我的悲傷,他只是嘴角一咧好不容易止住笑容說了一句,“好棒的笑話!”
不要指望另外一個人可以完全承載你的悲傷。
但是倘若這能換取到一個答案,那這嘲笑,根本不足唐異子置我於死地的心的,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