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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傷兵營

他要先試一試,這個李二究竟是真正為他的火長求救,還是隻是錢德興派出來調他的耳食。

聽到錢德興的名字,李二眼中閃過一絲憤恨:“回稟公子,錢大夫已經為火長診治過,還拔出了箭,但兩日以來火長的血就沒止住過!大夫說,今日要是還停不下來,就只能等著收屍了。”

原來如此,又是不會縫合惹的禍。

李文柏心下了然,對李二的話已經信了三分。

但信歸信,即使同情,他此時也不能答應李二的求助。

“為什麼!”李二面色猛然變得慘白,“公子妙手回春,能把賀將軍從地府拉回來,救小人火長一命自然不在話下才是!”

“你知道賀將軍的傷勢?”李文柏目光一凝,賀青的傷勢被捂得死死的,除了少數的心腹和親兵之外所有人都不知道,面前這個人是怎麼會知道的?

賀青的親兵他不敢說全部認識,但至少也都臉熟,其中絕沒有李二。

在李文柏嚴厲的眼神下,李二瑟縮地低下頭:“小的聽說將軍病重,輾轉打聽到賀將軍的傷勢,

這才知道了公子的妙手,請公子恕罪...”

李二的腦袋越來越低,聲音也越來越小,最後到了聽不清的程度。

在軍營裡,私自打探不該知道的秘密,按照軍規可是要殺頭的。

李文柏半信半疑:“這麼大的事情,為何告訴我?”

“因為李二若謊言欺騙您,您肯定更不會答應救人。”李二一雙澄澈的眼眸直視李文柏,“只要您答應去救火長,小的願受軍規處罰!”

不僅有情有義,能夠獨自打探出極少數人才知道的訊息,說明這小子是個不可多得的情報人才啊!

這樣的人才,不管自己今後是從政還是從商,都會是得力助手!

但先前說不能救人也不全是為了搪塞和試探,而是事實。

軍營中規矩眾多,其中之一就是不可越俎代庖,就好像李文柏早知道賀青傷重,也生生熬到副將來請才出手,就是因為這一點。

救了火長收獲底層兵卒的感激當然好,但如若賀青等人知道自己一個外人沒有指令擅自行動,好事往往也能變成壞事。

不過...

李文柏眼睛一亮,轉眼間便有了打算。

“李二,你先去傷兵營照顧你那火長。”李文柏示意少年拿過自己掛在屏風上的外衫,“這裡面有個小瓷瓶,裡面裝的是烈酒,你拿過去先給傷員清洗傷口。”

李二接過瓷瓶,眼中冒出希望的火光:“那,公子是願意救人了?”

“你有情有義,我李文柏又豈是見死不救之輩?”李文柏從微涼的洗澡水中站起身,示意李二上前給自己擦拭身體,“放心吧,最遲明天,我就去救人。”

李文柏自送走李二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帳中,不知道在倒騰些什麼事。

第二日清晨,軍營裡傳來一陣喧囂,李文柏掀開賬簾,正好遇到前來傳令的兵卒:“李公子,少將軍請您過去見他!”

李文柏點點頭,轉身拿起幾章寫滿字跡的紙張,隨兵卒一起往大帳行去。

賀青不省人事,軍中群龍無首,這時候最需要的就是主心骨,而身為賀青長子的賀飛宇就成了當之無愧的人選。

僅僅過了一夜,賀青的面色就比先前好了不知道多少,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臉頰上也重新有了點顏色,不再是青白青白的,李文柏半夜裡睡得很晚卻一直沒有人到賬中請他,他就猜想賀青可以熬過這一劫,現在見著果真如此,也放下心來。

“在下李文柏,見過少將軍。”李文柏朝著上首的賀飛宇拱手行禮,雖說兩人的關系已經十分親厚,但這到底是在軍營,該遵守的上下禮節還是該遵守的。

李文柏看過了賀青的傷口說道,“這烈酒加上縫合之法果然有效。”

果然不愧是賀青從小帶在身邊教養的少將軍,賀飛宇轉瞬間就悟到了李文柏技術的價值所在,忙不疊地問道:“不知兄弟所說‘縫合之法’,可是祖上所傳?”

賀飛宇所聞有兩層意思,第一層是字面上的意思,詢問李文柏為何會有此等技法。

這第二層,古人所言“祖傳絕技”,往往是不能傳與外姓人的,賀飛宇這麼問,也是為了確認李文柏是否可以為軍中所用。

如果李文柏願意教自是最好,如果不願意,賀飛宇也不會強求,只是免不了要請李文柏在軍中多呆些時日了。

李文柏心知肚明,當即回道:“請少將軍放心,此技法雖為李家祖傳,卻也算不得多麼珍稀的絕技,少將軍如果用得上,在下自當傾力相助。”

縫合之法本來也稱不上有多難,對普通人來說或許難比登天,但對那些常年浸淫在病床前的老郎中們來說,只要潛心研究些許時日便可掌握,與其敝帚自珍,還不如送給賀飛宇這個人情來得合算,更何況,他雖沒有去過傷兵營,卻想要救一救那些人!

“好!”賀飛宇聞言果然大喜,“那賀飛宇就代全軍傷兵,先寫過李兄弟了!”

“少將軍先不忙。”李文柏眨眨眼,提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要求,請賀飛宇陪同去傷兵營走一趟。

“傷兵營?”賀飛宇疑惑地重複,但隨即想到了什麼,眼神猛然一亮,“莫非公子所學,不止這縫合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