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封交合縣施五等人的罪證。
罪名有二,一曰私徵徭役,二曰私開礦脈。二者皆是遇赦不赦的死罪。
他要把來到交合一直到現在的情況大致寫下,同時附上各類證據,比如一十二個村子的農婦們的問話記錄,錢德興的口供、指證、礦脈的地圖,以及新押入大牢的六個管事的畫押口供等等。
這些人證物證,雖然還沒有牽涉到曹嚴,但足以致施五於死地了。
本來按照程式,李文柏應該講這些證據上呈給他的上司,也就是西州刺史曹嚴。但如今他要扳倒的就是曹嚴,且曹嚴就是施五的後臺,他又怎麼可能將這些證據給他?
所以,直接上呈到京城,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
施五已經去請曹嚴了,一旦他把曹嚴請過來,就算李文柏這邊鐵證如山,也會被以權謀私的曹嚴視作無物。到最後,別說扳不倒施五,就是李文柏自己,都有可能性命不保。
交合縣上任知縣是怎麼倒下的,李文柏可一直沒有忘記。
“只是京城路遠,又加上大雪封路,等著信寄到京城,京城再派人過來,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
李文柏嘆了口氣,還是繼續把信整理寫完。
書房外有人敲門,李成和李二一起走了進來。
“大人,那些壯丁都已回了各自的村裡,陳將軍那邊礦脈的位置也已經確定。”
李文柏點了點頭,問道:“三子和蔣勇那邊有什麼異動嗎?”
李二回答道:“蔣勇今日去了一趟三子的府上,在裡面待了小半天才出來。其他異動倒是沒有。自從大人抓了施五的管事,放走了一十二個村子的壯丁,這兩人便都成了縮頭烏龜,天天縮在家裡等死呢。”
“縮頭烏龜是沒錯,可他們卻並非在等死。”李文柏寫好信,將眾證據整理在一起,塞進了一個大紙袋中。
“大人的意思是……”李二不解,形勢都這麼明朗了,難道他們還不是在等死?
李文柏沒有說話,反倒是李二身旁的李成笑了笑,道:“李捕頭怕是忘了,施五還沒回來呢。”
“施五?”李二愣了愣,猛然想起什麼,道:“你是說……曹嚴?”
“不錯。”李成點點頭,說道:“施五去前庭,就是為了請他那老丈人曹嚴的。一旦曹嚴來了,你覺得三子和蔣勇,還死得了嗎?要知道,曹嚴可是西州刺史,西州最大的官。他要是橫加阻攔,咱們大人也沒辦法。”
“原來如此……”
兩人說著,便都看向了李文柏,一臉的擔憂之色。
李文柏笑了笑,道:“你們不必過於憂慮,他曹嚴再一手遮天,也不敢堂而皇之的藐視大齊律法。本官這裡已經是鐵證如山,他承認不承認,也由不得他。”
說著,把手中的紙袋遞到了李二的手中,吩咐道:“你派兩個得力的手下,快馬加鞭,盡快將這封信,送至京城禦史臺,上達天聽。”
李二接過紙袋的時候,李文柏又說道:“切記,此事事關重大,務必要快。”
李文柏很少這麼嚴肅,李二眼神一凜,心中瞭然,點點頭,鄭重說道:“大人放心,必不辱使命。”
一旁的李成見狀,問道:“大人這是要……”寄信到京城,還要上達天聽。這是要請外援的節奏啊。
“他施五有後臺,本官難道就沒有嗎?”李文柏嘴角微微一揚。
“比後臺,本官還會怕他?”更何況,他真正捏到了死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