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辰想了很久，隨後嘆口氣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說道：“教主不能見光，可又不知道什麼原因。”

夏如歌微微皺了下眉頭，這一點她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沒機會檢檢視看究竟是什麼原因引起的，不過，仔細想想，這不能見光的情況倒是和鬼域很像。

“知道了。”夏如歌點點頭，要想知道什麼原因，必須要仔細診斷才行。大概一盞茶的工夫後，密室門開啟，黑長老搖動輪椅出來，雖然他已經擦過臉，但臉上明顯還有淚痕，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殊不知後面還有一句“只是未到傷心處”，即便一直以來都冷若冰霜的夏如歌

在看到父親臉上的淚痕時，心裡也覺得不舒服。

夏如歌走到黑長老身邊問道：“父親，您的腿為何而傷？”黑長老深深的吸口氣，他本不想將這件事告訴夏如歌，也不想將夏如歌牽扯進入上一代的恩怨，但事與願違，很多事情不是自己不想就不會發生的，既然邪靈教、鬼域和魔族還不願放過他們，那他也絕對

不是貪生怕死之人。“有個黑衣蒙面人趁我重傷之際，廢我雙腿，雖然他修為不如我，但他是有備而來，似乎是將什麼東西打入我雙腿內，這千年來，不管是颳風下雨，還是烈日炎炎，這雙腿都劇痛難忍，更別說走路了。”黑

長老很是無奈的嘆口氣，如今他不僅雙腿盡廢，就連修為也損失大半，只能躲在下世界苟且偷生，他原本在三年前就該死掉的，但他活了下來，也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看到自己的女兒。

夏如歌看著黑長老的雙腿，隨後蹲下身體：“可否給我看看？”

黑長老點點頭，隨後拿開蓋在腿上的兩床棉被，頓時一股寒氣侵入，他立刻抿緊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點聲音，這劇痛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

雖然黑長老一聲都沒吭，但夏如歌還是看的出來，不過她並未多說什麼，而是伸手將父親的衣服撩開，隨後用刀子從小腿的位置將褲腿割破。

“歌兒，不可……”黑長老想阻止，但已經來不及，褲腿撕裂的瞬間，他的雙腿就已經暴露出來。

雖然夏如歌已經想過可能看到的結果，但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被驚到了，不過，這也難過怪，千年來只能依靠輪椅行動，缺乏鍛鍊，加上雙腿本就受傷，變成如今的模樣也是意料之中的。夏如歌抬起手指，輕輕按壓在黑長老小腿上，他的面板和骨頭都已經嚴重萎縮，乾癟發青發紫的面板緊緊的貼在骨頭上，幾乎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已經壞死的血管，說好聽點這是活人的腿，可難聽點，就

真的和乾屍差不多。

“可有感覺？”夏如歌一邊在他面板上輕輕按，一邊問。

黑長老很是無奈的嘆口氣，如今的這雙腿連他自己都不想看。

夏如歌並未多言語，一邊加重手上的力道一邊詢問，但結果都一樣，黑長老外面的面板已經完全壞死，已經失去知覺，而他之所以會疼是因為腿部的神經，好在神經並沒有壞，這樣就還有可能恢復。

雖然黑長老知道自己的情況很嚴重，但他還是對自己能不能站起來抱著一絲希望，畢竟誰也不想在輪椅裡過一輩子，更何況他還要報仇。

“歌兒，怎麼樣，我還能站起來嗎？”黑長老著急的問。在仔細的檢查過之後，夏如歌已經得出結論，不過若是放在她上一世所在的組織裡，她可以保證百分百的能恢復，可如今在這個科技並不發達的世界裡，她也很難保證，畢竟面板已經壞死，腿部肌肉也已

經萎縮。

“站起來不是問題，但是想要像以前一樣行動自如，恐怕有些困難。”夏如歌如實說道。

黑長老立刻面露喜色，很是開心的說：“能站起來就好，我不想你母親醒來時看到我如今這個樣子。”

曾經叱吒中世界的聖靈教教主如今卻只能依靠輪椅走路，這換成是誰恐怕都無法忍受。

“我會盡力。”夏如歌堅定的說，隨後她又伸手去拿黑長老的手腕，他卻立刻縮回手，將手藏在衣袖中，夏如歌皺起眉頭，“為何？”

“我……我沒有其他傷，只要腿傷。”黑長老別過頭，以前的他在面對自己妻子時就無法說慌，如今在面對自己女兒時，他依然無法說謊，雖然極力隱藏，但他的行為已經明顯的將他暴露。

然而，夏如歌性格里最大的特點就是固執，她決定的事，根本不需要經過任何人的同意，就算是她的親生父母也一樣，所以她固執拉過黑長老的手。

中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其實在看到黑長老的面色時，她就基本上已經判斷出他的問題了，只是礙於他什麼都不肯說，就只能再繼續把脈，然而，在摸到黑長老的脈搏時，夏如歌卻愣住了。

黑長老的脈象太奇怪了，因為他根本沒有脈，而只有死人才沒有脈象。看到夏如歌驚訝的神色，黑長老收回手，重新將手在袖子裡：“是不是很奇怪？其實，我也懂醫術，雖然我沒辦法給自己治病，但我也可以給自己把脈，從千年前我受傷的那一刻起，我的脈搏就停止了，奇

怪的是，我卻依然活著，只是變得人不人，鬼不鬼，只能活在黑暗中。”

夏如歌並未言語，她在思考片刻後，突然轉頭看向站在一邊的扶辰：“你可知道鬼域？”

“知道！”扶辰恭敬的回答。

“好，你現在去鬼域給我抓來一個人，修為最好是高一點的，要活的。”夏如歌吩咐的說。

“好，我這就去。”說完，扶辰離開起身離開。

北冥幽一直默默的站在一邊，這時候才開口問：“歌兒可是想到了什麼？”

夏如歌搖頭：“目前還不確定，只能等扶辰回來。”雖然夏如歌什麼都沒說，但他們都是聰明人，結合現在的情況，以及黑長老和鬼域的情況，都能想到是怎麼回事，不過三人誰都沒說什麼，只能等扶辰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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