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琉璃走到面前,伸出一隻手,平平地放在厲傅曜的面前。
厲傅曜的目光沿著她的肩膀,一路移動。
肩膀端正,打的很開,看的出來平常經常運動,手臂結實很有力道,內行人一眼就能看出她使用兩隻手的頻率幾乎一致,左右手都能靈活使用,五指纖細瑩潤,比一般姑娘家的手稍微粗糙一點,但是指尖細長,分外的好看。
虎口處有繭子,食指第二個指節上也有,掌心靠下和手腕接近的地方,也磨出來一些厚繭。
厲傅曜目光一轉,停在在蘇琉璃的纖細小巧的五官上,語氣照樣森冷:“現在我們見過面,你不合適,可以走了。”
此話一出,蘇離離伸到半空之中的手,就顯得十分的尷尬,杏眸微張,看著沙發上半躺著的男人,這男人天生有一種王者的尊貴氣息,即便是坐著,視線矮人一截,也沒有讓他的氣質打半點的折扣。
俊美的五官比起電視上面那些五官深刻,陰晦著一張臉走秀的男模特,更加的陰沉冷漠,有過之而不及,蘇琉璃相信,這男人一旦站起來,也一定是個天生的衣架子。
單單從外表看,再加上身後財勢,坐擁這樣的豪宅,不可否認的,這男人平常一定是被慣壞了,才會天生如此傲骨,拿著下巴對待人。
蘇琉璃微微一笑,並不介意他冷淡的態度,徑直說道:“請問厲先生,能不能讓我見見那兩個需要被照顧的孩子呢?”
厲傅曜眉頭皺起,這女人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麼樣,他都已經說得如此清白,讓她走人,她還一副笑臉好像跟他關係很好的樣子,賴在這裡不走,開口跟他聊孩子,是很熟還是怎麼樣?
“張媽,送客。”
傭人站在一邊,第一次沒有立刻按照東家的吩咐做事,反而是開口說道:“先生,不如就讓這位小姐試試。”
“喲,”厲傅曜一看人沒動,不怒反笑,放下架起來的雙腿,從沙發上面站了起來,他高出蘇琉璃一個頭,兩個人就隔著一張茶几站著,對蘇琉璃而言,很是有些壓力。
蘇琉璃眉心皺緊,愣是忍住想要往後退一步的想法,雙腳彷彿被定在原地一樣,冬夜不動。
厲傅曜就那樣嘴角翹著,不陰不陽地笑。
“張媽,這姑娘是你遠房親戚不?你在厲家這十幾年,也沒見你為誰求過請,今天怎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您老竟然開口了,怎麼,看上這姑娘要給您兒子做兒媳婦呢?”
厲傅曜平常很少跟下人有過多的交談,但是別墅的傭人都知道,這位少爺平常人錢一副冰冷的樣子,實際上嘴巴也毒的很。
“先生,我是為了小少爺和小姐著想,你若是真的不喜歡著這位蘇小姐,我送人走就是了。”張媽最近正在為自己兒子找媳婦的事情鬧心,一聽厲傅曜那這事兒開玩笑,哪裡還敢接下去,指不定這祖宗那天恢復記憶,想起來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拿她兒子開練,那吃虧的還是他們張家。
“既然都來了,也就先彆著急著走。”厲傅曜一下子來了興致,繞過來,把蘇琉璃從頭到尾打量了一個遍,這女人不知道是什麼詭異的磁場,看他家裡一群傭人眼巴巴地盯著她,像是生怕他把人趕走的樣子,他倒是想看看,她能有什麼本事,讓他有理由留下她來。
“叫什麼名字?”厲大少爺身子一歪,又躺在對面的沙發上面,兩隻腳伸直,交疊放在茶几上面,一副世祖的模樣,歪著頭,不放過蘇琉璃臉上的一絲小動作。
“蘇蘇。”蘇琉璃淡然開頭,目光平視。
“蘇蘇?”厲傅曜眯著眼將這兩個字放在嘴裡過了一遍,又從舌尖底下吐了出來,突然臉色驟然一變:“你再說一遍!”
蘇蘇,叔叔,這女人膽子挺大的,他的嘴上便宜也敢佔!
“蘇,蘇州的蘇,蘇,也是蘇州的蘇,姓蘇,單名一個蘇字。”蘇琉璃撇撇嘴,對厲傅曜全無好感,如果不是因為那鉅額的薪資,她也不會對這男人一再忍讓。
“家住在哪裡?”厲傅曜盯著一眾傭人,個個捂著嘴吃吃的笑,冷冷地瞟一眼,所有人立刻噤聲。
蘇琉璃報出一個地名,是單海的公寓,最後加了一句:“朋友的房子。”
“住得起那種地方,何必要來我這做一個司機,可不是委屈你了,”厲傅曜陰陽怪氣調侃一句,末了也加上一句:“男的?”
“這是我的隱私,我有權保持沉默。”
“呵,還沒有上崗就開始跟我耍起了花槍,這種人,我怎麼敢養在在身邊。”厲傅曜懶洋洋地揚了揚手:“張媽,送客。”
蘇琉璃咬牙,這東家分明就是針對她!
如今她寄人籬下,不得不退避三尺,蘇琉璃朝前走了一步,仰著頭,下巴繃緊:“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