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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嬿婉及良時

命連翹打賞了下人,玉子衿笑問芳草、萋萋:“你們是從小就服侍四爺的嗎?”

芳草搖搖頭,恭敬回道:“回夫人,奴婢先前是大小姐房裡的,萋萋是太夫人房裡的,宇文家家規嚴明,十歲以上男丁,未成婚前身邊不留侍女侍奉,奴婢二人和修竹等人是前些日子才被四爺從樂川召喚而來。”

聽了芳草的話,玉子衿點頭飲茶,知這丫頭以為她多了心思,將她二人想成了通房、侍妾之說,也沒多作解釋,與二人繼續閒聊著。

素意幽棲,風月溶溶,橫波湖春眼潺潺在夜色中閃著明亮漣漪。

四周寂靜裡,有一燈如豆,美人清恬,長長的黑髮散落香肩,就著昏黃燈光撥動著掌中書頁。

已近三更的天,夜歸的人才推門而入,“吱呀”一聲,伴著推門聲還有春季午夜的清風徐徐,稍帶的寒意襲清了桌邊人混沌的頭腦。

燭影下,宇文錚伸手撫著桌邊人的玉顏,沈腰潘鬢的英姿在一燈照耀下投下高大身影,吐氣帶著桃花釀的酒香,“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覆上緊貼自己面容的手,他身帶寒意,手卻是熱的,“我在等你。”

明眸含情,荔肉新顏,燈下美人如玉,只消輕輕一句就擊潰了他所有理智。

月半明時,風未靜時,漆黑中僅存的如豆青燈滅去,光亮消失處,傳來低低的粗喘、淡淡的嬌吟,這一夜終是旖旎而過。

日暖風輕近午天,草長鶯飛,柳媚花明,綠水繞古亭,橫波園的景緻是格外好的。

整個西原大權在握,宇文錚白日是很難得閒的,玉子衿只能一個人在六角聳立的頌亭中,左右手對弈,獨自手談打發時間。

黑白相殺半局之後,玉子衿左手執黑子怔怔愣神。早上一覺醒來,身邊人就已經離去了,溫熱尚在的床榻上面仍有獨屬於他淡淡的清泉氣息。面色微紅,他現在在幹什麼呢?

在發愣的當兒,有人輕手輕腳走進頌亭,等玉子衿察覺,那人已然坐在了她的對面,瞬時嚇得她險些驚叫出聲。

光頭錚亮,絡腮鬍子,臉帶刀疤,肥頭大耳,圓目銅鈴,虎背熊腰......如此剽悍形象的人卻穿了一身不符風格的綢緞長袍,掛滿了種種珠玉秀囊,金黃耀眼的暴發戶氣息在他身上顯露無疑。

正當玉子衿考慮是先叫“救命”還是先逃跑的時候,那人雙手輕託下巴,露出了一個憨實可掬的燦笑,還自帶“溫聲軟語”一句:“妹妹好,為兄這廂有禮了。”

玉子衿瞬時如墜五里霧,她怎麼不記得有這麼個哥哥?對上那張愈發矯情的圓圓笑臉,她真的很想提醒他別笑了,因為真的......很瘮人。

“熊熊,你別......”須擒風一陣風似的跑來,後面還跟著慢了一步的蒙成放,當二人看到亭中赫連熊熊的那副矯造模樣,頓時望而卻步,只想捂著臉逃,他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居然跟這麼個丟人的物什同生共死了這麼多年?

逃已經來不及了,因為玉子衿已經回頭注視到他們了。

須擒風硬著頭皮上前,拱手一禮道:“擒風見過夫人,夫人這幾日在瀧州可住得舒坦?”

不是郡主,也不是王妃,她只是他們的夫人,是主公的夫人。

玉子衿前些日子已經見過須擒風,微笑點頭回禮,“我很好,有勞須將軍掛念。”

蒙成放靜靜打量著玉子衿,心嘆:不愧為上京國色,足配主公!

“末將蒙成放,見過夫人!”

被須擒風身邊的年輕男子吸引住目光,只見他一身墨黑勁裝,長相甚是英姿勃發,身材高大,一雙鷹眼十分精神。

玉子衿輕輕擺手,笑道:“蒙將軍有禮,早聞蒙將軍天生神射,器宇不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宇文錚所控川西軍核心主力為“鈞天騎”,其驍勇與行軍神速在當世騎兵中可謂數一數二,鈞天騎五位主幹將領被稱為“鈞天五上將”,這五人分別是:美髯無影須擒風,九環雷掃赫連熊熊,傲北神射蒙成放,修羅鬼斧賀別瀾,冷麵寒戩章成鑄。

玉子衿會如此注意蒙成放,在於他和自家表哥齊名,蘭颯與蒙成放一般,同是臂力驚人,視比鷹目,百步穿楊,箭無虛發,因兩人出身一南一北,一稱傲北神射,一稱傲南神射。

蒙成放笑道:“夫人過獎,末將愧不敢當。”

玉子衿欲要再道,卻聽身後啪啪幾聲,轉身就看到一張幽怨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