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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驚見侯恪純

紅顏若傾國,千年禍水名。

她終究做了禍水

而西原政和元年的早春,原明昃應宇文錚所請,降旨立其獨子宇文靖域為世子,世子滿月之日,川西權貴皆臨英成王府,無數人期待著一見傳聞中的英成王妃,宇文錚卻對外宣稱妻子深諳佛道,不理塵世,終年於別院佛堂避世清修。以至於時至今日,都鮮少有人見過這位王妃的真容。

更難得英成王與王妃伉儷情深,一心相許,數年不曾納妾一人,縱使膝下只宇文靖域一子也矢志不渝,鐵骨柔情為世間女子傾慕,英成王妃亦為人豔羨,只可惜其姿容如何卻鮮為人知,更為這個女子其人蒙上神秘面紗,人人只道:那必是一位世間絕色的奇女子。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娘娘”

姣姣情急跑來,驚醒了熟睡的原景沐哇哇大哭,玉子衿一擦眼淚趕忙將孩子抱起,“怎麼回事?急什麼?”

“奴婢該死,娘娘恕罪。”姣姣急忙請罪,“回稟娘娘,有一批刺客闖入了朝華殿!”

“你說什麼?”玉子衿大驚失色,“玉王呢?皇上呢?公子們呢?他們有沒有受傷?”

“娘娘,朝華殿亂作一團,奴婢也不知,皇宮大半的禁衛軍都調過去了。”姣姣回道,幸好娘娘風寒未愈留在了宮中,不然更是麻煩。

玉子衿聞言就要前去朝華殿,才邁出兩步不禁低頭看了看懷中安靜下來的原景沐,這種情況下她去了禁軍怕還要分出精力來保護她,此刻倚風最在意的是她和沐兒的安全,朝華殿她去不得。

“姣姣,宣本宮懿旨,將鳳藻宮一半禁軍調去朝華殿護駕,快去!”

“是,奴婢這就去。”姣姣領命而去,偌大的偏殿只剩玉子衿抱著孩子焦急等待著。

不知過去了多久,玉子衿在殿門口等得雙腿麻木,想要喚來守門的宮人前去打探訊息,一連幾聲卻無人回應,就連殿外侍奉的宮女太監也不見一個,同時後殿傳來一聲悶哼,她下意識地將原景沐緊緊抱在懷裡,踱步向後殿走去。

“纖兒,是你在後殿嗎?纖兒”

步入後殿,四周無人,玉子衿提著心找到了昏死在牆角的纖兒,還有玉家陪嫁她進宮的兩個侍女英濃與翠萱也倒在窗前不省人事,她下意識地正要呼救,只見一個黑衣人負傷走來,她緊護幼子步步後退,一隻手伸進廣袖中握住了剛收在袖中的匕首。

“好久不見。”

黑衣人在離玉子衿一丈外站立,低啞悅耳的聲音並不像是刺客,待他一把扯掉覆面的黑巾,玉子衿睜大了雙目。

“世兄,你怎麼會是你?”

來人正是昔日泊南都督侯南康之子——侯恪純。

當年原業在位,中央有玉策獨攬朝綱,地方有瀧州刺史公西越和泊南都督侯南康兩大割據勢力與之抗衡。涫峽之戰玉策與公西越聯手共滅侯南康,使這一三足鼎立的局面徹底打破,而最大的受益者無疑是玉策和宇文錚。

隨著侯南康覆滅,公西越亦中箭一命嗚呼,川西大權盡數落入宇文錚之手,他與玉策二人瓜分泊南之地,才有了今日東西原兩國分立的基礎。

而侯恪純身為侯南康之子,則遭到了玉天的全力捕殺。這二人年少義氣,俱是不可一世的王侯貴介,早在初識時就已經水火不容,玉天如何會給侯恪純逃生之機?一場捕殺後,雖未親手除掉侯恪純,可也將他生生逼下了萬丈懸崖。

當時包括玉子衿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侯恪純再無生還之可能了,想起幼時與侯恪純的幾分交情,玉子衿當時為其英年早逝心痛不已,甚至還狠狠地埋冤過玉天的心狠手辣,不曾想今日卻見到了尚在人間的侯恪純。

她記得當年的侯恪純年少意氣,心思恪純,永遠是峨冠博帶談笑風流的謙謙君子。可如今的侯恪純眉目稜角風霜可辯,尤其是左臉那一道長長的疤痕印記極深,與玉子衿腦海中那個驕傲少年早已相去無幾了。

聽到那一聲“世兄”,侯恪純諷刺一笑,“怎麼會是我?也是,一個早該死在你父兄刀下的人,自然不該出現在這裡。”

他掉下懸崖大難不死,自是該來報血海深仇!

“不,世兄,子衿一直希望你活著,不論後來發生了什麼,子衿一直都銘記於心的是你我年少初識時世兄如兄長般對我的好,父輩的事我們無力去改變什麼,但子衿不希望失去世兄這個朋友。”

朋友?侯恪純仰天狂笑,“子衿,你太天真了,你我之間如今隔著血海深仇,如何來做朋友?”

未及玉子衿開口,殿外一陣騷亂,侯恪純長劍出鞘已將她挾持在懷,緊護著懷中的孩子,玉子衿情急道:“世兄,算我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你的血海深仇我願意代父兄來償,只求你放我兒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