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衿秀眉一緊,有些不太明白現在年輕人的審美,到底是他們眼太拙,還是她太年輕?
宇文靖域悄悄丟給她一個“母親都怪你太美”的無奈眼神,待瞥見趙雲楓一行人身後出現的高挑身影時,一時玩心大起攬著玉子衿道:“笑話,本侯不來陪家(佳)人,難道還陪你們不成?”
趙雲楓拱手搖頭,表情討好又羨慕,繼續打趣道:“不敢不敢,小侯爺年少風流,大好時光自然要辦正事為好。我等真是羨煞小侯爺享盡齊人之福,既擁東乾第一美人,又得眼前此等佳人,真是叫人”說著忽然一頓,他長年習武,下意識地感覺到有人逼近,且武功不低,待側目一掃看到那個淡然沉穩的男子出現在眼前,喉嚨中只呆呆一句:“王爺?”
宇文靖域正一頭霧水趙雲楓口中的齊人之福,見此情景不由憋笑,等到危險氣息逼近,趕忙鬆開攬著玉子衿的手閃到一邊,不敢看父親涼森森的臉。
玉子衿瞅一眼心虛的兒子,對宇文錚道:“你怎麼來了?”
揮揮手免了趙雲楓幾人的禮,宇文錚一個眼神也沒給宇文靖域,他伸出一臂攬著玉子衿低頭溫柔道:“聽鵬舉說你們來了文集街逛逛,我湊巧無事便過來看看,都看中了什麼?”不等玉子衿回話,一掃桌上的幾盒珠寶,“這些嗎?掌櫃的全要了,等會命人送到王府去!”
“是,草民遵命。”掌櫃喜出望外,趕忙張羅。
“走,我再帶你去別家看看。”
被這般強勢擁著,玉子衿根本就沒得反抗,同情地看一眼窩牆角的兒子,任由宇文錚將她帶出了門。
趙雲楓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待宇文錚二人走出了千珍閣才圍上抓耳撓腮一臉心虛的宇文靖域,“剛剛那是誰啊?不是你你怎麼和王爺”
宇文靖域用看白痴的眼神盯著趙雲楓,“那是我母親!”
“啥?”趙雲楓兄弟幾人見鬼似的齊齊後退一步,瞅瞅街上相攜而去的宇文錚和玉子衿,又瞅瞅直翻白眼兒的宇文靖域,半天才道:“那是王妃?王妃今年說什麼也得有二十七了,那個那個明明也就十七!”不是他們眼拙,那女子和小侯爺站一起撐死了也就是像他姐姐,哪裡和母親這兩字沾邊了?
再想想剛才宇文錚明顯更冷的眼神,趙雲楓很沒有男子氣概地咬著指頭,王爺該不會看出來他們在覺得他老了?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影響仕途?
本侯的母親就是年輕!宇文靖域笑得很驕傲很張狂,看都不看趙雲楓就要往店外走,即將邁出門檻時回首問道:“你剛說什麼齊人之福,什麼擁東乾第一美人?”
這次換趙雲楓用看傻子的眼神瞅著他,“王爺不是為小侯爺您向東乾求娶容儀郡主了嗎?這事今天就已經在瀧州傳”一陣風涼涼刮過,“遍了”還沒說出口,門口早已經沒了人。
求娶容儀郡主?
原舒禾?
宇文靖域有些不敢想象這個畫面,此刻就算玉揚翕不拿刀砍他,估計那個刁蠻郡主也已經在來把他碎屍萬段的路上了。
父親到底是怎麼想的?
一個店,兩個店,三個店待宇文靖域找了一個又一個門面,就是不見了他敬愛的父母大人。好容易拽過一個店掌櫃打聽才知道他們都走了竟連個車馬都不曾留!
眼看著秋季的葉子越落越多飄零而過,浩清侯不得不接受自己被敬愛的父親穿小鞋了的事實,憤恨地一拍自己調皮的腦門兒,他只得孤零零地獨自穿越三條巷子一條長街趕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