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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白夢生病

白止總是這樣,總會在察覺到我尷尬之際,或者準確的來說在察覺到若不給我找什麼臺階順勢而下便將會陷入一場僵局之際,白止總能很好地把握住分寸。能輕而易舉的就將很多事情能做到點到為止才是真正的高手,白止就是這麼一位高手。

“我知道的,白止,我從來都是知道的。”我其他能力不弱,但是若說到哪項能力最強,那就一定是學習能力。我向白止學習了他之前的那種政策,他就在剛才也對我說過同樣的話語。

那麼,現在就換做我來對白止說了。

“小夢啊,你還是你,一直都不曾有所改變呢。”白止聽到我學他而脫口而出的話語不止沒有生氣,反倒是有些欣慰的對我說道。

“說實話,小夢。我能聽到你學我說話,我很開心,因為你並不是一個喜歡模仿別人的人,你覺得那對你來說是種侮辱。所以,我很榮幸聽到你學我所說的這些話,這至少代表著我入了你的眼。而在這個世界上能入你法眼的人實在是少之甚少。所以,我很開心。”白止不是一個喜歡囉裡囉嗦的男人,而就在這一段短短的對話當中,白止居然重複了兩次我很開心,那就代表白止是真的很開心我能學他說話了這件事。

“白止,你還真是容易滿足啊,要是那些仰慕你的女子聽到你說的這番話,不知道會帶來什麼影響呢?”我不喜歡白止將話題帶入嚴肅的氣氛當中,儘管他說話的聲調十分溫和,我還是不喜歡,所以我採用了我慣常的做法,嬉笑怒罵,嘻嘻哈哈一筆帶過。

“小夢,那些人的想法從來都與我無關,從頭至尾,我所關心的都只有你一個而已。也許你會覺得我這種說法實在太肉麻了,不符合我的性格。但是,我面對你的時候,這種話說的也不少,並且你真的清楚明白我真實的性格如何麼?”白止比我先一步開口了,他開口就把我所有的後路全部堵死了。我想要反駁的話語一句都說不出來,因為白止說的很對,我真的不清楚白止真實的性格到底是什麼,哪怕我們朝夕相處了五年之久。

此時此刻,除了沉默,我想不到更好的應對方法了。

“早點睡吧,小夢。”白止沒有將那聲嘆息撥出口外,可是我卻知道白止對於我的這種沉默十分難過,夜墨宸的出現真的刺激到了白止。哪怕我看不清白止的真實性格到底是什麼,我也能判斷出七七八八,我能知道白止從來都不是如此急躁之人,正如他對自己的形容一般。

“白止,你也不要想那麼多,世界上的事情太多了,變化的因素也太多了,我們都無法左右命運。我們能做的便是盡人事、聽天命了。”是的,我從來都相信命運這兩個字。哪怕這兩個字看起來多麼玄幻,多麼不靠譜。但是,我說的相信都是建立在一定的基礎之上,我相信命運可是卻從不屈服於它。

盡人事、聽天命便是我的人生態度。

“這道理我是懂的,可是懂得的道理越多,不就越是難以說服自己麼?”白止沒有同以往那樣在我說出類似道別的話語之後就跟著我的節奏走,而是十分反常的接著與我進行辯論。

白止說的沒有任何錯誤,人一旦懂的的道理越多,就會有越多的想法,思考的方式就愈加複雜,由此導致出來的結果就是更加執拗,更加堅信自己所信的東西,很難被外界事物去改變。

“白止,那你是覺得同我辯論十分有趣咯?你這樣和我爭論的意義在哪裡呢?贏了我能怎樣呢?更何況我不認為你能贏了我。”我這人就是這點特比不好,不喜歡輸,不喜歡被人說服。

“誒,小夢,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在與你辯論,我怎麼會和你爭論對錯呢?”白止終究是將心底裡的那聲嘆息發了出來,我知道他發出這聲嘆息的根本原因在於我還是不想和他說我的往事,我選擇了避重就輕的方式和白止進行談話。

“小夢,好好準備官司吧。我相信你能贏,這場勝負早就掌握在了你的手中。”白止說的話是一語雙關,我們都知道這場勝負是什麼的勝負。

“我會贏的。”我不打算繼續和白止糾纏下去,我用簡短有力的話語給出了我的態度。

“我相信你會贏得,我也會為你提供強有力的幫助,只要你需要,我就可以站出來。你若不需要,我就默默給你做好後勤工作,讓你安心應戰。”白止說的這段話,我要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即使這段話應用在這裡,宛若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搞笑,畢竟又不是生在古代,畢竟我又不是要去行軍打仗。

“嗯,晚安。”這場對話,終於真的結束了。

我撂下電話,將自己的身子重重的摔倒在床上,讓自己的身軀陷入進柔軟的床鋪當中。從我遇上夜墨宸開始算起,今晚的時間僅僅是幾個鐘頭而已。卻比幾個世紀加在一起還要漫長的多,無論是和夜墨宸你來我往的推拉戰,亦或者是和白止唇槍舌劍的逼退戰,對我來說都太消耗精力了。我甚至都覺得自己渾身發燙,有些發燒的徵兆。

我比誰都愛惜自己的身體,堅持一日三餐,堅持飲食七八分飽就行,堅持每日進行適量運動,我做這些的目的都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身體。因為我清楚的知道,若是身體垮了,那麼其他的都是浮雲。功名利祿、名譽權勢都是屁話。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奔波太久,又接著應付了這麼難對付的兩個男人,再加上換了一個環境生活,所以身體抗議了,無論我意志力多麼堅挺,但是身體卻很誠實,它誠實的向我表達了,它現在很疲憊,它需要得到充分的休息才能夠繼續執行下去。

我想托起沉重的身子去喝杯水,可是勉強站起來後,走了幾步發現眼前一片黑暗,然後我就不記得然後了。

等我再次清醒有意識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因為天空很亮,所以判斷出是第二天了一點都不奇怪。我頭痛欲裂,腦袋裡面的神經爭先恐後的進行著自己的表演,它們都在跳躍,都在搶戲,生怕跳躍的不夠強烈我就忽視掉了他們。我的身體暖洋洋的,我知道我在發燒,雖然我特別喜歡溫暖的感覺,但是也知道任由它發展下去,我可能都會被燒成痴兒。我想從地上爬起來,卻發現渾身一點力氣都使喚不上,我想喊人,可是卻只能發出低低的聲音,聲音高昂一些我的頭就更痛一些,我無法忍受。

正常來說,若是經歷了生死,那麼這些疼痛都不值得一提才是。可實際上,正因為經歷過生死,我才更怕痛,也更討厭痛。那樣生不如死的身體折磨還不如一刀來的痛快些。

我躺在地上休息了不知道多久,想要活下去的意志逼迫我跪爬起來,我看到了手機,只要拿到手機一切都不再是問題了。我費力的伸手夠了幾次,終於碰到了手機,緊緊的抓住手機,我撥打了那個早就熟記於心的號碼。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懲罰我昨晚的不留情面,白止居然沒有接電話,我知道的他只有一種可能才會不接我電話,那就是關乎生死之間,他在給患者做手術。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我自己現在也是一名身處生命危險之中的患者,可是我的醫生卻不在。

不是沒想過打電話給別人,而是我電話裡除了白止在這邊,其他人都在另一座城市,更多的人與我關係只是工作夥伴而已。不知道上天是不是看折磨我折磨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我的當事人居然打來了電話。

“白夢,你為什麼遲到了?”黎昕開門見山問我。

因為發燒,我的頭腦不是很清醒,什麼遲到?想了好久,我才想起來,今天我再次約見了黎昕,因為我也約見了vita,我需要黎昕面對面地承諾這個女人保護她的安全。

“喂?你怎麼不說話?你能聽到麼白夢?”黎昕沒有得到我的回應後,只能繼續出聲問我。

“黎少爺,如果你不派人過來救我,我可能就要死了呢。”我的語氣很輕很輕,我能克服一切困難,卻唯獨克服不了自身健康,因為那不是我可以決定的。

“你在哪?”黎昕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語氣焦急地問我在哪裡。

我說出了酒店名字之後也沒有結束通話電話,不是怕自己昏迷,而是單純的不想掛掉電話。頭好痛,好久好久都沒有體會過這種疼痛了啊。

一邊是頭痛欲裂,一邊又是渾身發熱,除了逼迫自己入睡我想不到什麼更好的方法去緩解自己的疼痛了。這麼分析過後,我就逼著自己去休息了。我不信那些不可以睡,睡了就醒不過來了這種話,我信的從來都是我自己的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