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在阿強家就是不眠夜,澳門各大報刊雜志都大肆報到了澳門房地産大亨女兒陸芷珊明天出殯,且還是冥婚的大日子,新郎是死者司機。文字過多渲染富豪花錢買女婿幫女兒做冥婚的故事,阿強父母看到這樣的新聞,心裡很不好受,重點是報紙雜志基本都把人名樣子公開了,讓阿強父母出門都抬不起頭了,認識的鄰居朋友親戚都用獵奇的心態追問著他們。
“爸爸,媽媽,對不起。都是兒子不孝,連累你們了。”阿強跪在地上愧疚地說道。
阿強媽媽泣不成聲,把頭扭到了一邊,不理睬阿強。
阿強的父親卻嘆了口氣說道:“事到如此,我也不想再說什麼了。我只是再問你一句,你真的要冥婚嗎?”
“是的。”阿強堅定不移地說道。
“那我也當沒有你這個兒子。”阿強媽媽哭著說道。
“爸爸。媽媽,你遲早會理解我的。”阿強站了起來,向父母再鞠了一個鞠就快步出了門。
哪怕大門已經緊緊關上了,阿強站在外頭,還是隱隱約約聽到父母的哀嘆和哭泣聲。他的心隱隱作痛,捂著胸口,走到了大街上。
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阿強故事只是特別悲哀而已,他提著一打啤酒坐到了711的門口買醉起來。
他三四口就把一罐啤酒喝完,階梯上慢慢積累了許多的啤酒罐。酒精沖昏了頭腦,他眼睛裡溢滿了淚花。其實他在陸芷珊的幽靈面前不敢流淚,在自己的父母面前就更加不敢流淚,而此刻雖然在大街上,但都是路過之人,沒有人會在乎自己的眼淚,壓抑了幾天的情緒終於可以爆發出來。
他的哭聲的的像牛叫,“嗚嗚嗚”又大聲又沙啞,偶爾還來陣狂笑,經過的路人都見怪不怪地認為又是一個失戀或者賭錢輸了的人。
這大街不是賭場集中的旺區,而是澳門橫街窄巷裡的其中一條。他離開了711的門口,走到了街心公園的椅子上繼續喝手上唯一的一罐啤酒,他告訴自己這時最後一罐了,等一下還要回去做冥婚前的準備。
夜深人靜,昏暗的街燈普灑的光芒只夠燈下那片狹窄的空間,而他卻在燈光之外,一片陰黑中暗暗抽泣著。
從雪兒的身邊悄悄跑出來的曲穎又再高樓上尋找獵物了。她那泛著紅光的瞳孔又再鎖定了獵物,這個人就是暗藏在漆黑中的阿強。
她躲在阿強不遠處的林木後,暗暗觀察著。突然不小心踩中的幹枯的樹枝,發出了“咔擦”的聲音。
“誰,誰在那裡?”阿強警覺地問道。
這時,阿強看見一個披著長發的,閃著晶瑩的眼珠子的小女生從樹後走了出來。
“已經淩晨1點了,你為什麼還不回家?你這種可愛的小女生很容易成為壞人的目標的。”阿強好心提醒。
曲穎反而吃了一驚,她原本以為他會像昨天的醉漢一樣說著調戲的話語,怎麼會爆出如此溫馨的問話。
“那你為什麼要在這裡哭?”曲穎不解地問道,還坐到了阿強的身邊,雖然她此刻很餓,但也不急在一時了。
阿強今晚確實喝得有點多了,他現在真的需要一個安靜的陌生的聆聽者讓他可以傾訴心中的抑鬱。
他緩緩地說道:“我明天結婚了。”